申小菱突然醒了過來。
是自己的房間,她松了一口氣。
常清見她醒了,擦擦眼角。命人去回稟馬大姐。
馬大姐帶著照兒過來了,剛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仆婦來說小將軍夫人來了。
申小菱心中有了計量。若上一次她受傷,夏蕓是真心探望,那這一次呢?
經歷幾次生死存歿之事后,她哪里還能坦然面對趙丏的家人。
夏蕓又帶著不少禮物進來了,依舊是那風風火火咋咋呼呼的樣子。
“快讓我看看,你這三天兩頭的出事,我都能被你嚇出一身病來!”夏蕓快步來到床邊,仔細端詳起來。
申小菱道:“我只是被人給算計了。”
夏蕓瞪大了眼睛,指著申小菱脖子上的淤青指印,嘆道:“我的天,你的脖子都這樣了,還是算計?就是謀殺!”
申小菱摸摸脖子,常清拿來鏡子給她照了照,果然五根明顯的淤青。這是她暈倒之前,那人給掐的?
夏蕓一抬眼看到一旁的馬氏和照兒,說道:“這是你常提到的大姐和我的大侄子吧?哎呀呀,快來夏姨這兒,讓夏姨看看。”
馬氏有些不知所措,福了福身,將照兒推向前。
申小菱只微笑著,讓照兒喚了一聲“夏姨”,便說孩子認生,讓馬氏帶了下去。
夏蕓喝了口茶,嘆道:“我上次來你這兒,你就是受著傷,我當時就說要教你的那個小丫頭學些拳腳功夫,這話音還在你屋梁上轉呢,你又受傷了。你的那個小丫頭呢?”
說罷,她四處望了望。
她說的是丹兒。申小菱心頭一緊,只苦笑著搖搖頭:“我也沒想到,馮姐姐會對我有如此之深的怨念。”
“究竟是怎么回事?”夏蕓問。
申小菱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地說:“馮姐姐擔心我在明王殿下跟前搶了點珍閣的風頭,三番兩次地派人阻撓我,差點耽誤我向明王殿下交差。”
夏蕓皺著眉頭道:“她做首飾,你做玩具,怎么搶得了風頭呢?”
申小菱似乎也很苦惱:“我也這樣想。再說,是明王殿下點我的名,并非我主動請纓的。”
頓了頓,又道:“上次在小將軍府中,承蒙小將軍指點,我才知道這其中利害。”
夏蕓“嗐”了一聲,湊到她耳旁,悄悄道:“那天我也奇怪,為什么趙丏要提前回來。他說你曾救過我,就想著提醒你,貢品的事不能出岔子。”
申小菱當時也這么認為,還心存感激。可在城南外小河邊,提著刀砍向她的孫闖,是趙丏的人。中秋節坐在錢六爺船上的人,也是趙丏。
自相矛盾。
“那馮家也太心狠手辣了吧?就為了在皇家面前爭個風頭,就要殺了你!”
“不光如此。馮姐姐怨我呢。”
“怨你什么?”夏蕓冷哼一聲。
“上次我路過,去她鋪子里看我的簪子做好了沒有。馮姐姐正好在,就留我喝茶。說是有客人來鬧事,馮姐姐去了回來,就倒地,開始抽搐。我嚇得連忙讓人請大夫。”
“你可真好心!她也沒感激你!”
“不,我后來才知道,馮姐姐一直有不為人知的隱疾,突然發作被我撞到,還被不少客人看見。這本就很難堪了,她一病不起,她的相公就掌管了家事……”
“原來如此。贅婿掌權,顏面掃地,你又得了明王的賞識,不恨你也難。”
“是啊,我看她時日無多的樣子,當時是想與我和她那相公同歸于盡的吧。”申小菱長嘆一口氣。
“那后來馮他倆怎么樣了?死了嗎?”夏蕓滿眼好奇。
小將軍府竟然不知道?申小菱著實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