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因此,才引起臣的疑心。”
明王摔了口供:“大膽!”
蕭伯鸞自知這不是說的自己,又道:“處心積慮殺申氏,必是已有了兵符。”
明王圓眸怒睜:“東西呢?”
“臣無能,馮氏已死,之前西湖上失蹤的錢六爺死了,馮家贅婿,昨晚也不慎死在了借玉館里,這條線索斷了。”蕭伯鸞跪在地上,“請殿下治罪!”
明王緩緩吸了口氣,漸漸平息了怒火,單手將他虛扶起來:“伯鸞啊,什么罪不罪的,都是為父皇辦事。”
“臣謝殿下不罪之恩。”蕭伯鸞再次俯首。
“我記得中秋你抓的刺客也是鶴喙樓的。”
“正是。”
“那刺客尸首如何處理的?”
“臣找了個地方埋了。”
明王點點頭,琢磨了片刻,道:“這下就通了。這前前后后死的似乎都是鶴喙樓的,中秋節燒船的也是,這馮氏和你說的錢六爺都是。”
蕭伯鸞并不想與之多分辨,只埋首稱頌:“殿下明察秋毫。”
明王又道:“事已明朗,鶴喙樓仗著無人捉住其首尾,才能如此放肆。既然兵符在鶴喙樓手中,你且放心去查。父皇那邊,我自會替你周全。”
“臣謝殿下。”
“說過多少次,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明王道,“鶴喙樓之事,也非一朝一夕的事。眼下最緊要的是寧妃娘娘省親之事。”
“是,臣——噢,我已安排人,以茶馬大道為軸,南北向展開,逐家逐戶查是否有案底者,或三代之內曾在前朝任職者,凡有武器等物,一律繳收,持武器者一律嚴加看管。”
明王滿意地笑道:“父皇讓你來做這事,果然知人善任。行宮那邊,似乎已無百姓了?”
“是,行宮周邊方圓十里的人家,皆已遷走。集中安置于城東的大營,本就是冬日,無需耕作,只需保證他們溫飽即可。直至明年圣駕親臨之后,再遷回。”
“極好!”明王敲敲桌子,“圣上體恤民情,絕不愿意擾民。但作為臣子的又不得不為其安危著想,你這法子極好!”
“殿下指點得當,臣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哎!”明王雖受用,但沒必要與臣爭功,又提點了一句:“伯鸞,你好好辦事,圣上必然知道你的忠心。”
蕭伯鸞見明王沒有再聊的意思,起身告辭。
臨走時,明王突然道:“伯鸞,既然這兵符已不在申氏手中,該發落就發落了吧。”
蕭伯鸞背景一僵,轉過身正要拱手說是,明王哈哈大笑起來:
“說你舍不得,你還嘴硬。好歹是自己的發妻,人之常情。若你不假思索便應下了——”
“殿下,”蕭伯鸞沉聲說道,“我并非什么舍不得,說有夫妻之情,那也是以前,三年前她偷走兵符之后,我就只想殺之而后快。好幾次她落在我手中,我沒殺,是想查出她背后主使究竟是誰。”
這句話提醒了明王。申小菱還不能殺。若能找出當年偷兵符的幕后主使,想必對自己極為有利。
“所言甚是。”明王站起來,“原本只是個玩笑,還是伯鸞想得更深遠。”
蕭伯鸞從老陽樓走出來,思考著剛才明王說的幾句話,總覺得有些抓不住的頭緒。
隨意走了兩步,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柳掌柜不在,你們行事依舊井井有條,足見你們都是用心了的。”
正是明王想殺又殺不得的,申小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