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我記錯了。”
陳盼弟不敢再動心眼了,老老實實低頭喝起了糙米湯。
正在大家喝著時,門口傳來畏畏縮縮的聲音:“大姑。”
老氏登時笑了:“快進來,春花。”
“哎。”
老春花應了聲,有些不好意的坐在了一邊。
現在哪家都勒著褲腰帶過日子,飯點上人家去那是招人討厭的事。
何況老春花還是來喝粥的。
按說自己家老姑要她點奶,她不該喝老姑家的粥,可是不喝粥她的奶就該沒了。
“來,春花,快喝粥。”
老氏腳下生風,很快從廚房把熬了一早熬的又香又濃的白米粥端了出來。
“啥?這粥是給老春花吃的?”陳盼弟第一個跳了出來。
要是給初云吃的,她也就不說啥了,畢竟老氏偏心眼都偏到了胳肢窩里了,她反抗也沒啥用。
可是給一個外人吃,這哪成?
水家三兄弟也傻眼了,自己家的老娘有多摳門,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時不時去娘家蹭吃蹭喝,小時侯還帶著他們去蹭,直到他們知道要臉了才不去了。
可是也擋不住自家老娘一顆占便宜的心。
可現在居然把白米粥這么金貴的東西給一個嫁出去的侄女吃,他們的老娘該不會是中了邪了吧?
“娘……”
水壽不樂意了,就算有白米粥也該給他的云云吃啊,咋給一個外人吃呢?
“你閉嘴,初云的留著呢。”
不等水壽說話,老氏一個白眼扔了過去。
“噢。”
只要有他家云云吃的就行,水壽登時不說話了。
陳盼弟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紅了,她為了多吃一口,偷著吃糙米粒,差點就把自己給噎死了。
現在卻把這么精細的白米給外人吃,這還讓不讓人活?
好吧,既然婆婆那里她說不通,那她找公爹說去。
她就不信公爹能舍得把白米粥給丈人家的侄女吃。
“爹……”
“爹什么爹?”老氏一拍筷子,惡狠狠道:“吃飽了是不?吃飽了就給老娘滾!再多說一個字,明兒開始就喝半碗粥!”
“娘,你不能這樣,憑啥把白米粥給外人吃?”
“憑啥?就憑這白米是我家老四孝敬我老太婆的!就憑這粥給春花喝了是讓春花下奶喂福寶的!就憑這個家是我做主!咋滴?你想喝?行啊,等你家豐寶長大了孝敬你!要不你現在有奶喂福寶,我也把你當祖宗供!”
陳盼弟被罵得滿臉通紅。端著自己的碗跑了。
“切,一天到晚干活不積極,挑肥撿瘦倒是積極的很,你們哪個敢跟她學,仔細你們的皮。”
老氏嗤之以鼻,掃了蔣玉和幾個孫女,冷冷地警告。
蔣玉幾乎把頭都埋到了碗里。
幾個孫女自然也是不敢作聲,只顧著喝湯。
老春花還真是個有福的,之前雖然說有奶,其實連自己家里那個貓崽子一樣大的閨女都喂不飽。
可是到了水家,被老氏一天三頓的白米粥喂了后,胸口跟充了氣般鼓了起來。
每天里的奶脹得直流,把老氏樂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