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是家里的老大,下面還有二個妹妹三個弟弟,弟妹幾乎都是她一手帶大的,這樣的女人算是能干了吧?
蔣玉也是她們村里有名的好脾氣,村里人都說從來沒見她跟誰紅過臉,這樣的女人算是脾氣好了吧?
蔣玉長得眉清目秀,也算是漂亮的,所以三個條件都是滿足了。
唯一不怎么讓老氏滿意的就是蔣玉家里窮,窮得一條褲子一家子輪著穿,就這樣還敢開口要了五十元的彩禮。
那會子十元彩禮都算是高的了,五十元是怎么樣的天價?那不是彩禮而是賣女兒了。
不過老氏想著自己家兒子也不咋樣,能娶上蔣玉也就很好了,就咬著牙同意了。
哪知道千選萬選,選出這么個東西。
當初剛娶回來,水祿倒還真是挺喜歡蔣玉的,對蔣玉也好,蔣玉也的確很能干,家里家外都是干活的好手。就是一樣,動不動的就哭。
你說大老爺們在外面干了一天的活,身體正累著呢,被她這么一哭還有好心情么?
要是平日哭哭也就算了,關鍵是不分場合的哭,有時也沒啥事,可能誰說了一句話觸動了她的哪根神經了,她就開始掉眼淚。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這天天這樣誰受得了?
水祿更是變本加厲的不回家了,看到蔣玉就心煩。
老氏懊惱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更讓老氏氣惱的是,每次蔣玉有點不高興就往外跑,路上碰上人問她是不是挨了婆婆打,她也不分辯,就是在那里委屈的哭。
這一來二去,老氏就臭名遠揚了,十里八鄉都知道老氏是出名的惡婆婆,沒事就打兒媳玩。
偏生還有陳盼弟的長舌婦,沒事也在外面說她的壞話。別人就更當真了。
老氏不氣陳盼弟,陳盼弟那長舌婦就算是說出花去,村里人都不會輕易相信。但蔣玉那跟竇娥似的模樣,她不用說別人都能信。
老氏低下頭,親了口水驚瀾:“奶的乖寶,還是你最好。”
水驚瀾奶也不吃了,對著老氏啊啊兩聲,把眼睛笑成了彎月。
陳盼弟稀罕的不得了:“娘,福寶真是太聰明了,咱說啥她都能聽懂呢。我就沒見過這么聰明的娃。你說咱福寶咋就這么聰明呢?”
老氏驕傲道:“那當然,咱們福寶可是花神下凡呢。”
老氏早就認定了水驚瀾就是天上的花神下凡,所以說出這話那是理直氣壯的。
“說得沒錯,我看咱福寶就是花神下凡。”陳盼弟說著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娘啊,你說劉家的事會不會是咱福寶做的?我尋思著能做這種事的除了掌管天下花草的神別的人做不成。”
老氏心念一動,隨后白了眼陳盼弟:“別胡咧咧,傳出去那是要吃官司的。”
陳盼弟撇了撇唇:“我又不傻,能說出去么?”
嘴里這么說,心里卻跟長了草似的。
讓她這個長舌婦知道了這么大的秘密,居然不能跟人顯擺,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不行,我得出去跟人聊聊今天我吃了肉了。
陳盼弟再也坐不住,把碗里的飯三口兩口扒拉完,沖了出去。
“哎,老大家的,你不洗碗了?”
老氏在后面喊。
“我一會回來洗。”
話音未落,陳盼弟人都跑出院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