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豐三口兩口就把燈籠果咽了下去,然后把吊桶扔進了井里,吊出一桶井水,開始仔細的清洗知了猴。
弟弟嬌氣,要是洗不干凈吃了要拉稀的。
還沒洗幾個,就聽到水二丫在里屋叫:“水寶豐,你給我過來!”
“干啥?有啥事不能在外面說?”
水寶豐有些不耐煩,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二姐,性子陰沉沉的不說,還小心眼,經常在他面前說福寶的壞話。
后來他告訴了娘,二姐被娘痛打了一頓后,她竟然去找二嬸說福寶的壞話了。
福寶多好啊,要不是福寶給水家帶來福氣,他們哪能吃得這么好?過這么好的日子?
村里人一年到頭才吃一回肉,可是有了福寶后,他們幾乎三天兩頭吃肉,村里人還吃糠咽菜的,他家每天都吃加了大白米的二米飯,這樣的好日子還不滿足,那不是攪家精么?
還有二嬸也是,這么好的日子,別人夢里都會笑醒,可是二嬸天天里就哭,搞得好象誰都對不起她似的,這是干啥啊?
“叫你進來你就進來,你咋這么多話?”
水二丫插著腰站在自己家門口,惡狠狠地瞪著水寶豐。
水寶豐不想在福寶面前跟水二丫爭,遂囑咐福寶:“福寶你乖乖的坐在這里吃果果,千萬別靠近井邊,知道不?”
“知道啦。”
福寶點了點頭,看了眼水二丫。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二堂姐,二堂姐鼻梁入骨鼻頭尖,田宅宮窄眼窩深,眉距過近面色青,是心胸狹窄,刻薄寡恩,敗家之相,這種面相是會給家族帶來災難的。
可是大伯娘對她很好啊,她總不能讓大伯娘把親閨女趕出門吧?
小福寶擰著小眉頭嘆了口氣,唉,真是愁死寶寶了,算了,吃果果去去愁吧。
小福寶又開開森森的吃果果了。
水寶豐才走到門口,就被水二丫扭著耳朵拎了進去。
“你干啥?我不疼啊?”水寶豐急得臉都脹紅了,一把揮開了水二丫的手。
“你還知道疼啊?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水二丫又氣又恨,手指幾乎要戳到水寶豐的眼皮上了:“你咋里外不分,把這么多好吃的燈籠果都給福寶吃了呢?”
水寶豐不樂意道:“不給福寶吃那給誰吃?”
“當然給我吃啊。”水二丫理直氣壯的回答:“你說你到底是誰的弟弟啊?你別忘了你和我才是親姐弟!你不給我吃給誰吃?”
“得了吧!我娘說了,你就是賠錢貨,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我和福寶才是一家子,給你吃那才是給外人吃呢!我不和你多說了,我還得看福寶呢!”
水寶豐一溜煙的跑了。
水二丫氣得在那里直跺腳。
“福寶,福寶。”
水寶瑞,水寶雪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跑了進來,兩人一個手里拎著一個桶,身上臉上腳上全是泥巴,活象兩條臟泥鰍。
“寶瑞哥哥,寶雪哥哥,你們跑泥里打滾了咩?”福寶眨著大眼,打量著兩個身上還滴著泥水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