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額頭就磕出了血,血沾染了黃土地,她仿佛不知道疼一般,還在那里連續的磕著。
眾村民先是愕然,隨后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怪不得好端端的晴空萬里就暴風驟雨,怪不得蝗蟲泛濫頃刻間就灰飛煙滅,怪不得徐幺妹好幾天不見影,原來徐幺妹是在家里給村民們祈福呢。
想到徐幺妹三次跪求,給村里帶來了三次生機,救了全村老小的命,而他們卻對徐幺妹不聞不問任徐老婆子對徐幺妹搓磨,村民們都既慚又愧。
“幺妹,快起來吧,別磕了,老天能感到你的誠意了。”
“對啊,我們村里人都知道你的好,老天也一定會善待心好的人。老天不會缺你這幾個頭。”
“幺妹啊,心意到了就行了,老天爺是個大度的,不會跟你計較了。”
徐幺妹感激地看了眼眾村民,一臉堅定道:“不,我跟上蒼說過,如果能把蝗蟲趕走,我一定磕三天三夜響頭感謝上蒼對我們村里人的眷顧,我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一個老大娘聽了就道:“既然是老天爺對我們全村人的眷顧,我們又怎么能讓你一個人磕頭呢?來來來,大家一起磕,咱幫著幺妹把數湊足了,也感謝老天爺對咱們的恩惠,咋樣?”
“好!”
村民們大聲叫好,排在了徐幺妹的身后,虔誠地對著上天磕起了頭。
后面聞訊趕來的村民們也刷刷地跪了下來。
一時間,田埂上,小路上,家里正做著飯的,掃著地的,都跪了下來。
跪在一邊的徐幺妹唇間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一幫子蠢村民,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老天爺真是幫她,又給她送了一場大功勞。
老氏的臉都快氣青了。
這個小賤胚子,又一次搶了她家福寶的功勞。
到場的村民除了水家的人全跪在那里。
水祿湊到老氏面前:“娘,咱要不要跪?”
“跪個屁!”老氏氣得一巴掌扇在水祿后腦勺上。
水祿被扇愣了,他這又是咋了?他也沒干啥啊,咋就惹得老娘生這么大的氣?
老氏能不生氣么?
這雨是她家福寶弄出來了,水祿這一跪不等于是跪的福寶么?長輩跪晚輩,那不得折福寶的壽啊!
哎呦,氣死老娘了,生了這么個蠢貨,連真假福星都分不清!
真不象老娘的種!
對,這蠢一定是遺傳了水老頭。
老氏又氣狠狠地瞪了眼水老頭。
水老頭撓了撓腦袋,他又咋得罪老婆子了?
老娘不讓跪,水家的人自然不會跪了。
這時老村長聞訊趕了過來時,就看到黑鴉鴉的一片人頭正在步伐整齊的磕頭,他閨女一家則站在一邊跟個地主老財家的監工似的。
望了他閨女懷中的福寶一眼,老氏扔給老村長一個隱密的眼神。
老村長點了點頭。
“行了,大家都起吧,老天爺能感到大家的誠意了,不用跪了。”
之前的大娘看到老村長來了,不但沒起,反而道:“老村長,您可是咱們村的老村長,最能代表咱們村的人了,您快跪下來磕頭吧,這樣老天爺就能感受到咱們全村人的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