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婦吳芳不高興了,一把拽起了正哭鬧的陳小七,指桑罵槐:“吃吃吃,你以為你是公主啊,那么金貴的東西是你吃得起的么?人家可是男娃子,你有本事投胎成男娃,那家里還不盡著你吃?不但家里吃個夠,到別人家也能沒眼價的隨便吃!”
陳老娘臉一沉:“老三家的,早上起來沒刷牙是不是?滿嘴噴糞,滾,帶著你的賠錢貨給老娘滾遠遠的。”
吳芳氣惱地跺了跺腳,拽著哭哭啼啼的陳小七走了。
在農村一般上別人家作客,主人家如果客氣拿了三個水鋪蛋出來,作為客人客氣點的吃一個剩兩個,不客氣的就吃兩個剩一個,象福寶與三胞胎這樣全吃掉的基本是沒有的。
剛才一定是陳小七看到了水鋪蛋跟吳芳嚷著要吃,吳芳就跟她說等剩下的一個給她吃。
哪知道福寶和三胞胎根本不知道這規矩,把蛋全吃掉了。
陳盼弟翻了個白眼,她家福寶能吃光這些蛋是給陳家臉面。吳芳這個拎不清的居然還好意思給臉色了。
她一向看不上吳芳這個弟媳婦,不過是去縣里干了兩年的活,回到村里來就跟千金小姐似的看不起村里人。
也不想想你有啥看不起人的?你家是有錢了還是有地了?
家里窮得叮鐺響,吃了上頓沒下頓,一件衣服冬天絮棉花,夏天拆棉花,一年四季穿到頭,就這還好意思看不起別人?
就算是嫁到了陳家,對著她們幾個姐妹也是那種滿滿的優越感,跟個地主婆似的指手畫腳讓她們姐妹干活。
也不知道她驕傲個啥,一個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的女人,驕傲個屁啊?
“娘,這小七都四歲了,三弟妹還沒懷上?”
陳盼弟也不是個沒心眼的,竟然敢罵她的福寶,她非得給吳芳上眼藥不可。
果然聽到陳盼弟說起這事,陳老娘臉色一沉,不悅道:“今天這么高興的日子,提這喪氣的事干啥?”
“我這不是關心她么,我三弟可不小了,總不能讓我三弟絕了后吧。”
陳老娘的臉色更難看了:“當初看她肉厚屁股圓,還以為是個有福氣能生的,哪知道生了兩個賠錢貨后連個屁也不放了。行了,不說這事了,說了就鬧心。”
陳盼弟微微一笑。
相信過了今天,吳芳得受她老娘搓磨了。
陳老娘回頭對著福寶馬上露了慈祥的笑容,聲音溫柔道:“福寶啊,還要吃蛋蛋么?要吃的話讓大舅娘再給你做。”
“不此了。肚肚飽了。”福寶又開始的招牌掀肚子的動作,露出了圓滾滾的肚皮。
陳老氏樂得直笑。
陳家的小姑娘小子們都看得直了眼。
哇,好白的一團肉肉啊,跟過年蒸屜里才出籠的白糯米團子一樣的饞人,好想咬。
看到一對對冒著綠光的眼睛,福寶很有危機感的把衣服拽下來遮住了一團肉。
水寶豐憋著笑:“寶啊,咱們去采菱角去吧。”
“菱角?”福寶眼睛蹭得一亮:“我要此,我要此。”
她滋溜一下從陳盼弟身上滑了下來,搗騰著小肥腿就往外沖:“走,采菱角去啰。”
孩子們一窩蜂地往外沖。
陳盼弟在后面急道:“福寶,小心,離水邊遠點。”
“知道噠。”
福寶應了聲,如脫韁的野馬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