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種的臉一下蒼白如雪。
劉婆子自從那次跟水家吵架后,就倒了大霉了,好不容易摔壞的腰好了些,結果才出門就又摔到了糞坑里,要不是救得快,就溺死了。
好不容易救活了吧,腰卻又折了,說是摔得不巧,硌在了糞坑下面的一塊尖石上。
莊稼一支花,全靠糞當家。
為了怕糞流到土里浪費了,有條件的就在土里挖了個深坑,往里埋一個大缸,保證糞水不流失。
沒條件的就采了許多的石頭砌了個糞池。
不過大多數人都會把石頭磨平,這樣舀糞也好舀。
劉家的糞坑也是這樣的,只是劉老頭懶了一下,有一塊大石頭磨到最后懶得磨了,又在角邊不起眼的位置,不影響使用,所以就沒做的太精細。
哪知道劉婆子摔得好巧不巧,正好摔在了那塊堅石的尖角上,這不直接把腰又硌折了。
劉婆子天天躺在床上,渾身又臭又痛的,可想而知心情是怎么樣的糟糕了。
幾個孫女都快被她搓磨死了。
天天雞叫干到鬼叫,吃的還是不見米粒的清米湯。
前些日子她娘偷偷去看了兩個姐姐后,回來后把眼睛都哭腫了。
現在水二丫威脅把她跟劉草換,她怎么肯呢?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福寶,福寶只當沒看到。
她又不是自虐,咋能委屈自己帶著一個不喜歡的人出門呢?
劉種眼睜睜地看著福寶跟一幫子小姑娘歡欣雀躍的走了,眼底跟淬了毒般的陰沉。
水二丫也陰沉著臉,狠狠地瞪了眼福寶的背影,才轉身回去干活了。
大妞抱著福寶還有一幫子的小姑娘浩浩蕩蕩地往山上去了。
一路上又碰到了許多的爺爺奶奶和叔叔嬸子。
他們看到福寶后,都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吃食給福寶,小姑娘們看了是又驕傲又羨慕。
大妞抱著福寶走在前面,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跟個驕傲的小母雞一樣。
不過福寶沒拿這些村民的任何東西。
這些爺爺奶奶干的都是體力活,帶些干糧是怕餓暈在田里備用的,她又不是沒吃的,哪忍心吃他們的食啊?
這些爺爺奶奶中,其中就有幾個是小姑娘們的親爺奶。
小姑娘們就有些著急,問福寶為啥不拿她們爺奶給的吃食,是不是看不上她們的吃食。
福寶把想法說了,小姑娘們都感動壞了。
“福寶,你快看,那是不是劉草姐姐?”
福寶看了過去,還真是劉草。
只劉草背上背著一個沉沉的大筐子,走一步還晃一晃,隨時就要倒下的樣子。
小草同情道:“劉草姐姐真是可憐,天天吃不飽不說,還要搬石頭,看這一筐子的石頭都快把她壓塌了。”
“這還不止,我聽我奶說劉婆子還天天打她呢,打得她渾身都沒有一點的好皮膚呢。”
“劉婆子為啥要打劉草姐姐啊?”
“說是不聽話,沒辦成劉婆子交待的事。”
福寶眼睛眨了眨。
“哎喲,劉草暈倒了,快,快去看看。”
大妞抱著福寶,就和小姑娘們一起沖向了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