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福寶咬了咬手指,喜滋滋道:“公社給咱們村錢錢造橋了咩?那真是太好了。我去告訴大家去。”
說完就蹦蹦跳跳往外跑了。
吳干事嚇得一把拽住了福寶:“哎呦,我的小祖宗噢,你可不能出去瞎說,沒這回事,公社沒錢給你們村造橋。”
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非得被社長給剝了皮不可。
“那你為啥說我奶在造橋?”
吳干事這回不敢諷刺福寶了,汗滴滴道:“我這不是覺得你奶扶老奶奶過可的時間有點長么?你自己說哪有扶人過橋要過這么久的?”
福寶想起來,好象她奶不止把一個老婆子往河里扔。
于是她又道:“因為扶的不是一個老奶奶鴨。”
“啊?還扶了一堆老奶奶?你們村有這么多老奶奶么?”
福寶又回憶了下,好象有好多的奶奶都加入了打群架的行列。
她掰著胖手指數了數:“一千……二千……三千……四千……五千……”
她每數一千,吳干事的眼皮就跳一跳,數次想開口,但想到剛才嘴賤差點闖禍了,又忍住了。
終于福寶數完了,大聲道:“有五十多個老奶奶。”
吳干事長吁了一口氣。
嚇死他了,他還以為突然村里多了好幾千的老女人,這讓社里怎么養啊?
他哀怨地看著福寶:“明明是五十多個,你為啥說五千個啊?”
福寶眨了眨無辜的大眼:“我沒說五千個啊?一定是你聽錯了鴨。我說是的一千,兩千,三千,四千,五千,一千就有十個人,五千不正好是五十多個咩。多好算啊。”
末了還用嫌棄吳干事笨的眼神看著吳干事。
吳干事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媽呀,這口音,都把“群”說成“千”了,還好意思笑話他?
“咋五十個老奶奶一起過河呢?還組團過河啊?”
福寶心想,我哪知道啊?
她們愿意打架我還能管得住?
福寶不想理這個吳干事了,賴在她家門口都半天了,一定是想此她家的桃。
哼,她的桃才不給這壞人此呢!
她直接就自己進屋了。
吳干事一把沒拉住,氣得跺了跺腳就跟進去了。
這時陳盼弟回來了,干了一天的活,她又累又渴。
她沖到了井邊就舀了一勺子水喝了起來。
“同志……”
“叭!”
陳盼弟嚇得一個激靈,手里的勺子掉到了井里。
回頭一看,一個干部模樣的人站在她的身后。
“媽呀,嚇死我了,這里咋還有個人哩?真是活見鬼!”
吳干事臉一下黑了。
他一個大活人站在院子里,陳盼弟沒看見也就算了,還罵他是鬼?
“你誰啊?怎么在我家院子里啊?”
陳盼弟一面拿吊桶把勺子從井里撈出來,一面問。
“我是公社的吳干事,過來跟老氏了解一下情況。”
“啥情況?你問我是一樣的。”
“你是老氏?”
“不是!”陳盼弟不高興了:“你這同志咋這樣呢?看你戴著眼鏡人模狗樣的,咋就不識數呢?我這么年輕,這么漂亮,這么好身材,怎么可能是我婆婆呢?”
吳干事看了眼“年青貌美身材好”的陳盼弟,連忙把眼鏡給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