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弟眉飛色舞道:“豈止娘挺好的,我也很好呢。”
眾人都不解地看向了她。
陳盼弟頭一昂驕傲道:“說來我還真是比娘強了不知道一星半點呢。娘呢,是公社趙書記提拔當了婦女干事,當然這還得看比賽結果。但是……”
說到這里,陳盼弟有意賣了個官子。
“但是什么?”
面對眾人期待的眼神,陳盼弟一拍桌子大笑道:“我被段鎮長看中啦!”
眾人:……
福寶眨了眨眼:“大伯娘,你要跟大伯離婚了么?”
眾人:……
事后,眾人總算弄明白了,原來陳盼弟一邊串的認錯字,段鎮長覺得她很有搞笑天賦,于是決定讓她參加這次年會的表演,讓她組織一個節目活躍氣氛。
陳盼弟跟老氏學,直接就拍著胸脯答應了,還說一定會讓鎮里在這次年會中脫穎而出,奪得縣比賽第一名。
福寶托著腮看著陳盼弟,奶聲奶氣道:“所以,你讓我想一個讓你得第一的節目?”
陳盼弟理直氣壯:“對!你奶說了,有事找你,沒事也找你!”
福寶:……
第二天就是老氏跟李玉梅比賽的日子。
老氏要探訪的那對婆媳正好離他們村不遠,就五里的路。
一大早老氏就抱著福寶去找那對婆媳了。
到了奚家村,老氏隨后拉了個人一問,就知道那對婆媳的住處了。
“哎呦,大妹子,你是奚老婆子的什么人啊?我咋沒見過你啊?”
“我是她妹子的小姑子的小姑子的小姑子的小姑子。”
那人被一串的小姑子繞暈了,最后來了句:“噢,你就是那個老氏吧。”
老氏:……
福寶:……
老氏與福寶到了奚婆子家里,正好聽到里面奚婆子的兒媳鄭琴在那里破口大罵。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沒吃死你啊?你說你活著都有什么用?除了能拖累子孫,吃我們家的糧,你還有什么意義?你有什么臉吃這些糧食!給狗吃還能看個門,給雞吃還能下個蛋,給你吃了就是化成屎。簡直就是喪門星……”
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謾罵聲隔著門就傳了好幾十米。
老氏聽得臉色鐵青。
她也是當婆婆的,要是她兒媳這么罵她,她非得氣死不可。
她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來了。
正罵得起勁的鄭琴嚇了一跳:“哪個癟犢子踢我家門,踢壞了要你賠錢!”
回頭一看,居然是不認識的兩個人。
一個長得白白凈凈的美貌婦人,一個是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
她愣了愣,收斂了些脾氣:“你誰啊?”
老氏按奈住了脾氣道:“我是你婆婆的親戚。”
“我婆婆的親戚?我咋沒見過你啊?”
鄭琴的眼中閃著一絲光,似乎在衡量著能從老氏身上得到多少的好處。
福寶看墻角邊有一張破席子,席子上正倦縮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老人背靠著墻角上,頭頂著墻皮,微抬著頭。
老人兩眼空洞渾濁地看著天空。
九月已經天冷了,老人身上就有一件破得全是眼的,看不出顏色的背心,兩根手臂已經不能稱為手臂了,只是兩根骨頭上貼著一層干裂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