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海又是一陣的敲捶著床,敲得一陣的灰層揚起,把他嗆得拼命的咳嗽。
墨龍騰眼中閃過一道厭惡。
老不死的東西,癱了就早點死!
活著也不知道為什么,浪費糧食!
墨君影這個野種就那么點工分,就那么點糧,老不死吃的多了,他就吃得少了。
他都三年沒吃過飽飯了。
墨如海對著墨龍騰又是一陣的咒罵,墨龍騰充耳不聞。
后來墨龍騰實在是忍受不了,惡聲惡氣道:“你有種能讓那野種聽你的,你罵我算什么本事?”
墨如海罵聲戛然而止,氣得胸口直疼。
他要是能管得了那個小白眼狼,他還會躺在這里等死么?
以前他意氣奮發時管不住那個白眼狼,現在癱在床上更管不了。
“不行,我要去告他去,告他忤逆!”
墨如海眼中閃過一道惡意,陰冷道。
墨龍騰譏嘲的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那個野種就那么多工分,全養了他們三人了,自己都是吃的水家的飯,拿什么告?
告他在水家吃香的喝辣的么?
那是水家愿意給他吃的。
他都把所有的工分都養他們了,還讓那野種怎么辦?
告個屁!
還當自己是大家長呢,在那里耍大家長威風。
不過既然墨如海愿意去折騰,墨龍騰也愿意給墨君影添堵,反正辦不成沒損失,辦成了他也跟著沾光。
墨如海抖抖索索的從席子下面找出來一張紙和一支鉛筆,然后歪著頭,寫了一封洋洋灑灑的告狀信。
寫好后,他把信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席子下面,準備等墨龍翔回來,就讓墨龍翔拿到公社去告狀。
不一會,墨龍翔回來了。
墨如海就把信給了墨龍翔,讓墨龍翔拿到公社去告狀。
墨龍翔拿著信就往水家跑。
才到水家門口,就看到了墨君影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慢地走了過來。
“大哥。”
墨龍翔諂媚地跑了過去,十三歲的少年完全沒有少年的純真,有的只是圓滑與市儈。
墨君影被蕭玲設計時,墨龍翔年紀還小,所以沒有參與。后來長大了,又愚笨如豬,更不會參與陷害墨君影的事了。
所以墨龍翔是墨君影唯一放過的人。
墨君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薄唇輕啟:“叫我墨少。”
墨龍翔笑容微頓,點頭哈腰:“墨少。”
“什么事?”
“這是那老東西寫的告狀信。”
墨君影漫不經心地掃了眼信紙,并沒有接過來。
“按他說的去做。”
“啊?”
墨龍翔傻眼了。
他還想著討好墨君影呢,哪知道墨君影根本就不在乎。
“這可是告狀信,我看過了,是告你忤逆不孝。這個名頭要是壓下來,墨少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墨君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墨龍翔。
“你倒是挺關心我的。”
墨龍翔尷尬一笑。
現在在這個鳥不拉屎的村子里,他吃不飽穿不暖,就算是掙工分,有一個老東西一個瘸子當拖累,他那些工分根本就不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