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向膽邊生,一把推開了陳盼弟,對著一群小子叫道:“這人剛才罵我是喪門星,這是想謀逆,她就是反清復明天地會的一名重要成員,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去鎮上嚴刑拷打,要讓大家知道,任何企圖反清復明的余孽,都不可能逃過我們這些大內秘探的眼睛。”
“抓回嚴刑拷打,讓她老實交待天地會的惡行。”
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子兵沖上來就在抓陳盼弟。
“你們誰敢!”
水祿攔在了陳盼弟的面前,怒道:“水二丫,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這可是你娘,你親娘!”
水二丫冷笑道:“我沒有這么偏心眼的娘!我要跟她這種反清復明的逆臣徹底斷絕關系!來人,抓走!”
兩個小子們抓著陳盼弟就往外走。
水家人氣得捏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直冒。
門外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都在破口大罵水二丫。
水家的日子好過,水家的女孩子一個個比別人家的男娃子都吃的好,養得好,村里人不知道多羨慕水二丫呢。
沒想到水二丫竟然狼心狗肺帶著人餿自己的家不說,還要把親奶和親娘抓走。
這簡直不是人。
村里人最注重的就是孝道。
別說水家對水二丫很好,就算是虐待了,要是敢這么做,也會被千人指萬人罵的。
水二丫聽著眾人對她的謾罵與詛咒,心里氣惱不已。
她恨不得對所有的人大喊,你們都被老氏這個老賤人騙了。
但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只要她定了老氏的罪,那么所有的罵名都將還給老氏。
她帶著人沖到了福寶的屋里,手一揮,惡狠狠地道:“給我搜!一定要把那些謀朝篡位的證據都餿出來。”
洪小子全都沖進了屋子里,開始翻騰東西了。
打開櫥,空的。
打開柜,空的。
掀開床,空的。
有人連邊上的痰盂蓋都打開了,里面除了一泡尿什么也沒有。
“水二丫,你不是說你堂弟福寶的屋里全是金銀珠寶么?金銀珠寶呢?”
領頭的洪小子叫馬小三,是鎮里的小兒子,平時就在鎮里偷雞摸狗,現在正好風波來了,他立刻戴上了箍箍,仗著親爹的勢,到處打砸搶。
要不水二丫說家里有金銀財寶,他都不愿意走這么遠跑水家來。
水二丫也傻眼了。
明明福寶屋里有好多的好東西,咋全沒了呢?
她氣得把床上的席子卷了起來,然后拿著一個鏟子就往坑上拼命的鏟。
只幾下就把炕給鏟了個大洞,露出了下面的煙道。
看著黑乎乎的煙道,她還不死心,又讓人一起挖了起來。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一張好好的炕給挖穿了。
挖的人全身都被黑乎乎的炭灰給沾上了。
馬小三氣得一巴掌扇在了水二丫的臉上:“賤人,你說的金銀珠寶在哪里?你要是拿不出來,我抓你去毆打。罪名就是天地會余孽。”
水二丫嚇得渾身發抖。
她咬了咬牙道:“馬大哥,一定是咱們走漏了風聲,這幫子壞東西把東西給藏起來了,沒關系,找不到金銀珠寶,那就找他們勾結敵國的證據。馬大哥,他們這種勾結敵國的行為咱們要是抓個現形的話,那就是大功一件!”
馬小三大喜道:“你說什么?你們家還勾結敵國?”
水二丫糾正道:“不是我們家,是水家!”
馬小三也不在意,他爸剛當上東廠的副都督,資歷淺,如果能立一件大功勞的話,那么就能幫助他爸立住腳跟了。
到那時,想多少金銀珠寶會沒有?
“快,快帶我去找!”
“好!”
水二丫帶著人就往老氏的屋里去了。
她昨天留了個心眼,寫了一封投敵叛國的信放在了老氏的屋里。
信上的內容不多,就是以老氏的口氣寫,她一定會在老家村里潛伏下來,一旦時機成熟,就把老家村里蛔蒿的種子給偷出去。
這封信,她本來是不想拿出來給馬小三的。
她本來想著先抄福寶的屋子,把老氏的罪名給坐實了,憑著這個小功勞,先在鎮上立了足,并拓展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