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嬤嬤卻并未立刻退下,而是頓了頓,斗膽開口:“侯爺,您一定要帶夫人回京嗎?”
“怎么了?”顧侯爺問。
房嬤嬤語重心長道:“奴婢知道侯府寵愛夫人,可整個侯府除了侯爺,只怕沒人歡迎夫人回去。”
顧侯爺捏緊了拳頭:“她是本侯的妻子,本侯自會護她周全,用不著你擔心!”
“侯爺……”
顧侯爺雙目如炬:“本侯不會再讓她出任何事!”
房嬤嬤沒再反駁,沖顧侯爺欠了欠身:“奴婢告退。”
顧侯爺封鎖了姚氏院子的消息,沒讓顧琰與顧瑾瑜知情。
一個時辰后,姚氏悠悠轉醒。
顧侯爺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輕聲問:“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姚氏虛弱搖頭,定定地看著他:“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
事已至此,顧侯爺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他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深吸一口氣道:“她方才來過,就在這里。”
姚氏再次激動了起來。
顧侯爺恐她又暈了過去,忙扶住她雙肩道:“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她很好,我已經找到她了,等你把病養好了,我就帶你去見她。”
姚氏不假思索道:“我好了!”
顧侯爺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今天天色太晚了,你過去也是打攪她歇息,明早,我答應你。”
姚氏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她不解地看著他:“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顧侯爺沉默。
姚氏眉心一蹙:“你是不是不想認回那孩子?”
顧侯爺給她嚇得小心肝兒一陣亂顫,巨大的求生欲讓他在坦白與撒謊之間果斷做出了決定:“沒有的事!你不要多想!她是我的親骨肉,我怎么可能不想認回她?只是……已經錯了一次,我不想再錯第二次。”
顧侯爺將藥引的事與姚氏說了。
“……我是想等拿到她的血,與琰兒的融合過后才告訴你。不過琰兒與她相處得極好,我想,如果不是血脈相連,琰兒不會那么喜歡她。”
姚氏神色一怔:“琰兒也見過她了?”
顧侯爺緩緩點頭:“……是,她就是回春堂的那個小藥童。”
“有她的畫像嗎?”姚氏迫不及待想看女兒的樣子了。
顧侯爺遲疑:“這……”
“求你了,侯爺。”姚氏第一次哀求他。
就為了一個臭丫頭的畫像,顧侯爺心里不是滋味兒。
但顧侯爺還是硬著頭皮去畫了,他似乎永遠都無法拒絕姚氏。
只不過,當姚氏滿懷激動地打開畫卷時,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你畫的都是什么?”
圈圈叉叉圈圈叉?!
這張圓不圓方不方的大餅是臉嗎?
兩顆不對稱的小綠豆是眼睛嗎?
鼻孔是懟到天上去了嗎?
還有嘴巴也是個歪的!
顧侯爺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是她長得丑。”
絕不承認是自己畫得丑!
才華橫溢的顧侯爺一直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的書法與作畫稀爛,外人只道顧侯爺的墨寶求不到,卻不知是他壓根兒不敢讓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