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復查完,拿了新的藥,心情大好地離開了。
醫館一直忙到臨近午時才漸漸清閑下來,中午顧琰和她在醫館吃飯,她去廚房叮囑了一下單獨給顧琰炒兩個菜。
顧琰不能吃口味太重的飯菜,平時家里人遷就他的口味也吃得比較清淡,可醫館的人畢竟是要干活兒的,不吃點油鹽會沒力氣。
“那我給顧公子炒個青菜,燉個鯽魚豆腐湯?”廚子問。
“好。”顧嬌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她和顧琰兩個人吃應該夠了。
從廚房出來,顧嬌沒直接回小院,而是從后門去了女學的后門。
這會兒女學到了飯點,女學是設有飯堂的,飯堂不在女學內部,而是要從后門出來,走到街對面。
究其緣故還是當初沒有盤下隔壁的這個鋪面,只得把原本打算做飯堂的地方改建了樂館。
飯堂就租下了后門對面的一間酒樓。
莊月兮與莊夢蝶往飯堂走去。
莊夢蝶垂頭喪氣:“哎,又要考試了,煩死了!要是考試我倆坐一塊兒,你給我抄一下。”
莊月兮鄙視道:“按成績排的,就你那豬腦子能和我坐一塊考試嗎?”
莊夢蝶氣道:“你怎么說話的?我是豬腦子你是什么?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我是豬你也是!”
莊月兮懶得理她,邁步越過她往前走。
莊夢蝶不甘示弱,蹬蹬蹬地跑到她前面:“哼!”
她跑了幾步又覺得不能這么快放棄,萬一她倆就是坐一塊兒呢?該抄還是得抄的。
“我和你說……”
莊夢蝶轉過身來,打算再向姐姐爭取一下,可車來車往的街道上哪里還有莊月兮的影子?
“過分!我也不要你這個姐姐了!”
莊夢蝶腳一跺,氣呼呼地走掉了!
醫館附近的一條小胡同內,莊月兮被顧嬌扔在了地上。
莊月兮摔得身子一痛,她蹙眉看向顧嬌:“你要做什么?”
顧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你是不是?”
莊月兮眼神一閃:“什么是我?我根本聽不懂你在做什么!”
莊月兮冷冷地扶著墻壁站起身來。
“是嗎?”顧嬌淡淡地抬手,一把扯落了她脖子上的圍紗,露出那個新結痂的傷口。
傷口滲血凝固后與圍紗黏在了一塊兒,顧嬌將紗布扯下來時,結痂也被扯掉了,一下子流出鮮血來。
顧嬌是大夫,一眼就看出這個傷口不到十二時辰。
莊月兮后退一步捂住了傷口,慌張地看向顧嬌。
顧嬌與莊月兮今天才第一次正式見面,可顯然莊月兮已經暗地里觀察她許久,不然不會連她家住哪兒都查清了。
顧嬌對于她為何要陷害自己沒興趣,她沒得罪過莊月兮,莊月兮卻要三番五次地找她麻煩,那么問題只能是出在莊月兮自己身上。
她上前一步,眼神冰冷。
莊月兮從未見過如此的眼神,不由又后退了好幾步。
然而她背后就是墻壁了,她退無可退。
顧嬌纖細的手指撫上她細長的脖子,在傷口處停留了一番,仿佛只要她輕輕一動就能把她的脖子折斷。
她撫摸她脖子的動作很輕柔。
然而莊月兮卻感覺自己呼不過氣來,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呼吸。
顧嬌淡道:“丫頭,看在我姑婆也姓莊的面子上,我饒你一次,但也僅有這一次,別再來惹我,代價你付不起。”
她聲音不大,可每個字都讓莊月兮感到了莫大的危險。
說完,她放開莊月兮,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莊月兮脫力地跌坐在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濕透。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在對方面前丟了臉,她咆哮:“你姑婆……你姑婆也姓莊又怎樣……我姑婆是太后!是太后——”
顧嬌理都沒理她,邁步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