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以為她要拒絕,忙道:“不、不值什么錢的!都是舊首飾!”
這還不值錢,那什么才值錢?
顧嬌對古代的款式不大了解,但金子她還是認識的,一盒子足金首飾,全部賣掉能在京城置辦一座小宅子了。
顧嬌唔了一聲:“很舊啊……”
姚氏:“也、也不是很舊!”
哎呀,她到底在說什么?
太值錢了,擔心她不收;太不值錢了,又顯得禮物不夠有分量。
姚氏還從來沒有如此糾結苦惱過。
顧嬌唇角一彎,笑了:“好看,我很喜歡。”
這是……答應收下了?
姚氏的眸子一亮,懸了一晚上的心終于放下了。
她不由地長舒一口氣。
其實與其說她擔心女兒會拒絕她送她的禮物,倒不如說她更在意女兒會拒絕她對她的好。
顧嬌回了東屋,將盒子里的首飾一件件拿出來欣賞。
作為一個異世來客,她是真挺喜歡這些首飾的,都是古董啊古董。
她正欣賞著,蕭六郎在門口停住。
顧嬌敏銳地察覺到門外的呼吸,扭頭朝他看去,眸子亮晶晶的:“相公。”
一聲不夾雜任何旖念的習慣性稱呼,喊得蕭六郎呼吸都差點亂了。
蕭六郎捂了捂心口,目光掃過桌上的首飾,用寬袖遮住了自己的右手。
“你拿了什么?”顧嬌卻還是眼尖地發現了。
“沒什么。”蕭六郎說,“我還有書沒看完。”
他說著,轉身就走。
顧嬌放下手中的珠釵,幾步邁上前,揪住了蕭六郎的衣袖:“你拿了什么,給我看看。”
蕭六郎淡道:“說了沒什么。”
顧嬌才不信,伸手去抓他藏在寬袖之下的右手。
他縱是想躲,卻又如何是顧嬌的對手?
顧嬌很快便把那根紅繩自他手里拿過來了。
這是一根手工編織的紅繩,竄了幾顆細小的玉石,玉石的成色算不上太好,但勝在紅繩的手工精美。
“是送給我的嗎?”顧嬌問。
拿到拿到了,再否認也沒意義了。
蕭六郎含糊地嗯了一聲。
這是他從翰林院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個阿婆親手編的,那抹明艷的紅色映入他眼簾的一霎,他幾乎是立馬想到了她。
當時沒考慮太多,就覺著她戴上了應當會好看。
可買回家了才發現她原來有這么多貴重的首飾,那自己這根寒酸的手繩……
顧嬌把紅繩與自己的左手腕一并遞給他:“幫我戴上。”
蕭六郎的睫羽顫了顫,接過繩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指尖直達心底。
他將紅繩戴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凝脂美玉般的皓腕被那一抹極艷的紅色襯出了幾抹瑩白,誘惑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