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吃。”蕭六郎說,“那個暈過去的侍衛應當就是原本給我送晚飯的人。”
“脈象沒問題。”顧嬌問道,“下藥的吃食還在嗎?”
蕭六郎抹黑來到桌前,拿出火折子點亮了油燈:“收走了,我留了一點被下了藥的蔥花。”
他說著,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顧嬌將里頭的蔥花倒了出來,仔細查看了一番后臉色沉了下來:“是砒霜。”
居然有人給她相公下砒霜!
她的小拳拳表示它們很癢!
蕭六郎看著她那副兇巴巴的小表情,一個沒忍住,笑了。
他抬起手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我沒事,這次我沒中招,對方應該猜到是露餡了,短時間內不會再出手。”
至少不會再在貢院出手。
“你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這個?”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從回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料到了前方布滿荊棘。
“我會找到兇手的。”顧嬌認真地說。
“好。”蕭六郎微微一笑,撫了撫她頭頂被風吹起來的一撮小呆毛。
很奇怪,他從前不會做這樣的動作。
他們一直頂著夫妻的名義,卻并沒有夫妻之間的交集,更像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客人,他們有著自己的領域,彼此互不干涉。
究竟是從哪一件事起,他們的界限開始模糊了?他們的計劃也開始讓彼此參與了?
蕭六郎低頭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顧嬌問。
“沒有。”蕭六郎搖頭。
就是有點忍俊不禁。
至于在笑什么,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對了,靜太妃的圣旨上究竟寫了什么?”顧嬌跳過了你怎么知道圣旨的內容這個問題。
蕭六郎似乎終于明白自己在笑什么了,他在開心。
和她在一起似乎永遠不用擔心她會問出令自己為難的問題,當然他也不會刻意去打聽她不愿意回應的事。
這不是足夠了解之后的小心翼翼,是彼此性格使然,是天生的默契。
蕭六郎道:“那是先帝臨終前留下的圣旨,寫了很重要的事。”
說重要都輕了,那幾乎是能震撼朝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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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問道:“與姑婆有關嗎?”
蕭六郎點頭:“有。”
想來也是與姑婆有關的,不然不會被靜太妃當作殺手锏捏了這么多年。
顧嬌繼續猜測:“是先帝同意姑婆垂簾聽政?”
如果先帝同意,那么姑婆便不必遭受如此多的非議,靜太妃將這道圣旨捏在手中無疑是給了姑婆的攝政之路帶來了極大阻礙。
蕭六郎搖頭:“不是。”
顧嬌換了個猜測的方向:“那就是讓姑婆不要干涉朝廷?”
“也不是。”蕭六郎再次搖頭。
顧嬌古怪地唔了一聲:“總不會真的是一道讓姑婆給先帝殉葬的圣旨吧?”
蕭六郎沉默了。
顧嬌一見他這副樣子心里便有了答案。
先帝臨終前下的那道圣旨,果真是讓姑婆殉葬的!
如此一來,顧嬌就更疑惑了:“可是,靜太妃為何留著一道讓姑婆殉葬的圣旨?她與姑婆如此不對付,恨不能處之而后快,她為什么還要把圣旨藏起來?”
蕭六郎的眸光一點點變得深邃:“因為圣旨上……給先帝殉葬的后妃不止姑婆一個,還有靜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