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太笨。”顧嬌收了帕子,說。
顧承風的神色掠過一絲凝重,他是飛霜,他的警覺性有多好只有自己知道。顧嬌說,他們進城時便被人盯上了,他那時只當對方是隔得遠,他未能及時發現。
然而今晚對方都潛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了,他竟也絲毫未覺、、、
顧嬌邁步往外走:“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到了這份兒上,再和顧嬌說你不必跟著我冒險,就委實有點兒矯情了。
顧承風斂起一臉凝重,掀開被子下了床。
這一路風餐露宿的,他們都是和衣而眠。
下床后他直接抓了劍,與顧嬌悄無聲息地出了太守府。
為了不讓那三人察覺,他們跟得有些遠。
這會兒二人躲在一處屋頂上,顧承風望了望在前方小解的三人,抬手捂住顧嬌的眼睛。
顧嬌:“……”
謝謝,我本來也沒興趣。
顧承風小聲道:“你說,他們是前朝余孽還是陳國高手?”
“前朝余孽。”顧嬌不假思索地說。
“這么確定?”顧承風一臉詫異。
顧嬌點了點頭。
她方才仔細想過了,前朝余孽與陳國大軍是有所勾結的,看起來所有的行動都是一體,但其實他們各有目的。
譬如讓十萬顧家軍有去無回就像是陳國大軍的主意,而對付顧家祖孫則更像是前朝余孽的算計。
就不知顧家人是怎么得罪前朝余孽了,竟遭到他們如此猖狂的報復。
其實顧承風也感覺前朝余孽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他祖父就是落在了前朝余孽的手中。
顧承風接著道:“寧安公主的駙馬也是前朝余孽,而且據我從千機閣打探到的消息,他還是前朝的皇族。”
這個顧嬌倒是不知情。
三人方便完了,顧承風拿開捂住顧嬌眼睛的手,帶著顧嬌繼續追了上去。
追著追著,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哎,那里好像不是去鄴城的方向。”他睡前再三研究過輿圖,從這條官道上走,往東才是鄴城,往西是凌關城。
“他們要去凌關城!”顧承風狐疑地吸了口涼氣,“他們去凌關城做什么?不該去鄴城嗎?難道……他們暗中轉移陣地了?”
顧承風到底不笨,思量間便想通了個中關鍵。
若果真如此,那么祖父一定也不在鄴城了,自己千辛萬苦地奔過去,結果只能撲個空。
撲空是其次,那伙人又是給他下藥,又是轉移陣地,只怕早已在鄴城設下陷阱。
顧承風一臉震驚:“合著我是給他們千里送人頭啊……”
顧嬌斜睨著他,在心里默默地拍了拍小巴掌。
恭喜你,答對啦。
二人追了半夜,臨近天亮時那三人終于沒再繼續趕路,而是拿著令牌進了一處府邸。
“是凌關城太守府。”顧承風趴在一處屋檐上,回頭小聲對身后的顧嬌說。
凌關城淪陷,太守府早已淪為前朝余孽與陳國大軍的囊中物。
太守府外重兵把守,從盔甲上看,既有陳國的士兵,也有前朝余孽的大軍。
“祖父會是被關在這里嗎?”顧承風喃喃道。
顧嬌以為他是在問她,答道:“不清楚。”
她沒夢到這個細節,只知顧承風與老侯爺是在凌關城被割下頭顱的,二人的頭顱也是被懸掛在了凌關城的城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