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男子回到了馬車上。
被他一起帶上馬車的還有一個穿著盔甲、不省人事的士兵。
翊王捂住肩膀的傷口,疼痛地皺了皺眉頭,問道:“他是誰?”
“殺死天狼的兇手。”
翊王上上下下打量著顧嬌的身形以及她那根本沒有任何特殊徽記的盔甲,道:“什么?他?一個小兵?”
“是昭國的兵。”銀狐男子說。
翊王剛吃了敗仗,提到昭國臉色不大好,沉聲道:“顧家軍?”
銀狐男子將顧嬌隨手扔在馬車的地毯上,用腳將顧嬌的腳淡淡踢開:“看盔甲,不像。”
顧家軍的是銀甲,這小子的盔甲有點兒像唐家弓箭手的盔甲,只是又沒有唐家弓箭手的徽記。
翊王古怪地看著顧嬌:“你說是他殺了天狼?怎么可能?他看上去才多大?”
銀狐男子勾唇一笑:“叔叔可還記得我與你提過的那個與燕國有關系的少年?”
翊王皺眉道:“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大人!他的行李都找到了,在這里!”
馬車外,銀狐男子的心腹手下將一個沉甸甸的小背簍與一桿紅纓槍遞了過來。
銀狐男子冒雪接過。
簾子被掀開的一霎,風雪猛地灌入,翊王冷得打了個哆嗦,眉頭皺得更緊。
銀狐男子將簾子扎好,先在小背簍里翻了翻。
見里頭不過是一點干糧以及一個破破爛爛的小藥箱,銀狐男子有些失望。
還以為能發現什么寶貝。
銀狐男子隨手把小背簍隨意擱在顧嬌身旁,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手中的紅纓槍,對翊王道:“叔叔,這是燕國神將軒轅厲的兵器。”
“這么丑?”翊王被紅纓槍上的大紅花與小辮子辣得眼睛都痛了。
銀狐男子淡淡笑了一聲,倒是沒在意兵器變丑的事:“我前幾日向陳國那邊打聽了,軒轅厲的這桿紅纓槍被燕國國君送給陳國國君做生辰賀禮了。后面陳國與昭國交戰,這桿紅纓槍又被昭國的宣平侯搶走了,兩國和談時,陳國有意要回它,被宣平侯拒絕了。”
翊王沉思片刻,深以為然:“嗯,那個人干得出這種事。”
就是個臭不要臉的。
翊王頓了頓,又問道:“那他到底是軒轅家的人,還是宣平侯府的人?”
銀狐男子搖搖頭:“暫時不清楚,他不僅得到了這桿長槍,他還擁有黑火藥,他與燕國一定有脫不開的關系。”
“所以是軒轅家的人。”翊王在心里給出了判斷,隨即他神色大變,“我們抓了軒轅家的人!軒轅家若是知道了,還不用十萬鐵騎把我們踩成肉泥!”
銀狐男子笑了笑:“叔叔放心,他若真是軒轅家舉足輕重的人,燕國早派援兵過來了。”
翊王一想是這么個理,想到什么,翊王又道:“那你……為什么不殺了他?他殺了天狼,你不為天狼報仇嗎?”
銀狐男子摸著手中的紅纓槍道:“天狼已死,就算我為天狼報了仇,天狼也活不過來了。但是他能殺了天狼,就說明他比天狼更厲害。叔叔,若是他肯歸順于我們,我們豈不是有了第二個天狼?”
翊王猶豫了一下,問道:“他要是不歸順呢?”
銀狐男子恣意地勾了勾唇角:“他是昭國的兵,他救了老定安侯的命。我們拿他去威脅顧家軍,叔叔覺得顧家軍會怎么做呢?”
翊王一瞬不瞬地看著側躺在地上的少年,不知怎的,他心里有點七上八下的:“我覺得,我們還是殺了他比較好。”
銀狐男子笑道:“叔叔莫怕,他凍成這樣了,構成不了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