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租金還沒著落呢。
顧琰雇傭他每天鏟雞粑粑,鏟一次兩個銅板,給雞喂食一次兩個銅板,溜雞一次兩個銅板,花式夸顧琰一句四個銅板,一天算下來能有十個銅板。
但一個月下來也只有三百銅板啊,連租金的一半都不夠。
咚咚咚。
有人叩響了房門。
安郡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進來。”
蕭珩推門而入。
安郡王道:“大白天的你怎么回來了?不用上值嗎?”
家里人并不清楚顧嬌受傷的事,安郡王自然也不知情,真當顧嬌是在信陽公主那邊照顧她。
“我有事找你。”
“坐吧。”
蕭珩在安郡王對面坐下。
安郡王見他神色不太對,不由問道:“什么事,表情這么嚴肅?你不會是要漲租吧?”
蕭珩:“我看著像要給你漲租的人嗎?下個月再漲。”
安郡王:我就不該提這一嘴!
蕭珩正色道:“是有正事找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安郡王的臉色變了變:“是與我祖父有關的事?”
倒是不笨。
既然說開了,蕭珩索性直言:“是,我最近查到消息,你祖父與燕國人有所勾結。”
“燕國人?這怎么可能?”不是安郡王妄自菲薄,而是燕國是上國,他們連接觸燕國人的機會都沒有?何來勾結?
安郡王凝眸道:“我知道你看我祖父不順眼,但你也不能血口噴人。”
蕭珩道:“有一股燕國勢力潛入了昭國,他們的目的暫且不便和你透露。你祖父手下是不是有一個叫蔣平的幕僚?”
安郡王眉頭一皺:“你怎么知道?”
蕭珩如實道:“那日去與燕國人接洽的人就是他,蔣平除了你祖父總不會還有第二個效忠的人吧?”
安郡王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失落:“蔣平不僅是祖父的幕僚,也是我祖父的義子,能使喚他的人只有我祖父。”
蕭珩看向他道:“我不是來說服你相信這件事的,據我如今掌握的情況來看,燕國人應該是給了你祖父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極有可能是靜太妃留給秦風嫣的殺手锏,只可惜陰差陽錯落在了燕國人手中。你要知道靜太妃是前朝余孽,她的目的是復辟前朝,所以她留給秦風嫣的殺手锏勢必是能顛覆昭國皇權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果真落在你祖父手中,以你祖父的性子,你應當不難猜出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安郡王沉默了。
蕭珩接著道:“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你祖父一般會把重要物品藏在哪里?當然我也說過,你可以不回答。不論將來發生什么事,都不會牽連到你。”
莊太傅畢竟是安郡王的祖父。
就算與莊太傅鬧掰了,也并不代表安郡王就能心安理得地出賣莊太傅了。
蕭珩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強迫他。
安郡王的眼底掠過一絲掙扎,半晌,他拽緊了拳頭,低低地說:“我祖父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如果你們打算去他的書房或者他的院子找東西,那你們可能打錯如意算盤了。”
“那他會放在哪里?”蕭珩問。
安郡王說:道“那要看是什么東西,還有,他心情。他說過,要讓自己都感覺不到規律,別人就參不透你。”
他講的全都是大實話,他祖父的心思比海都深。
蕭珩嘖了一聲:“還真是只老狐貍。”
安郡王又道:“莊家比元帥府還大,你們漫無目的地找肯定找不到。”
蕭珩站起身來:“找不到也得找。”
今晚他就讓龍一去找。
“蕭六郎。”安郡王叫住他。
蕭珩回頭:“怎么了?”
安郡王的喉頭滑動了一下,神色復雜地說道:“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