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不跪,侍衛一腳踹上他后膝,強迫他跪在了地上。
莊太傅道:“給我搜他的身!”
安郡王冷聲道:“放肆!我是陛下親自冊封的郡王!你們腦袋不想要了!”
侍衛猶豫了一下。
莊太傅厲聲:“搜!”
侍衛繼續去搜安郡王的身,任憑安郡王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
但由于詔書非硬物,扎一摸上去根本摸不到。
莊太傅頓了頓:“把他衣裳拔下來,給我拆了!”
安郡王極力反抗,被二人摁在地上,胳膊肘與膝蓋全磨出了血來。
二人一邊扒一邊拆,到最后恨不能只剩下一條大褲衩子。
“老爺,沒有!”
安郡王蜷縮著身子,在冷冰冰的地上瑟瑟發抖。
莊太傅氣得一腳踹了過去:“你到底把詔書藏哪兒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書房走水了!”
莊太傅瞳仁一縮,再度看向在地上冰冷顫抖的安郡王,只見安郡王的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虛弱地說道:“這個……祖父料到了嗎?”
莊太傅趕去書房時,書房的火勢已經大到無法控制。
管事著急道:“……不知道是怎么燒起來的,等小的見到火光趕來,里頭已經燒得無法控制了,不過大人書桌上的印章與奏折小的還是讓人搶出來了……”
是啊,一般人遇上這種大火,當然會先搶他們所認為的莊太傅在意的東西,根本不會去留意別的。
莊太傅站在大火前,沉下心來仔細梳理了事情的經過,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首先,莊玉恒回來就是別有目的,而自己一直都太信任這個孫子,哪怕他離家出走過也不認為他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
其次,他算到了自己不可能揣著圣旨走遠,他索性將圣旨藏在書房的某個角落,一把火燒了!
他從茶室出來時,小廝告訴他,莊玉恒回來過一次,他于是第一時間去書房檢查了那幅畫,發現里頭的圣旨沒了,立刻想到是莊玉恒偷走了。
莊玉恒應該是從被書架擋住的角落里引的火。
他著急追回圣旨,進去后馬上就出來了,所以沒發現角落里的小火苗。
莊玉恒啊莊玉恒,幾日不見,長本事了!
那道圣旨不僅僅是秦風嫣的殺手锏,也是莊太傅逆風翻盤的最大底牌,先帝的遺詔是什么,是名正言順的正統,它的威信是凌駕于當今陛下之上的!
只要他拿出遺詔來立其余皇子親王為帝,就勢必有大臣效忠追隨,屆時再加上他多年的勢力以及燕國南宮家的助力,何愁不成事!
可如今,這道遺詔就這么被他最器重的孫子給毀了!
莊太傅心底的怒火足以將安郡王翻來覆去焚燒一百遍!
他怒氣沖沖地來到府門口,安郡王的衣裳早已被撕毀,如今蓋在他身上的是一件侍衛的外袍。
莊太傅不是個輕易動手的人,然而他實在忍不住了:“莊玉恒,你很好,你很好!你不想活了是嗎?好!我就來成全你!來人!給我把他拖下去!杖斃!”
這等吃里扒外的孫子,不要也罷!
“祖父!”
莊月兮忽然沖了過來,撲在安郡王的身上,扭頭望向自家祖父:“祖父您不要打哥哥!”
莊太傅怒火滔天:“連你也要和我作對嗎?”
莊月兮膝行至他面前,抱住他的腿:“祖父!您不要生哥哥的氣!哥哥不是故意的!您原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