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梢一挑,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秦風晚?”
信陽公主看著他瘸了一塊的眉毛,眼皮子跳了跳,含糊應了一聲,道:“嗯,嬌嬌他們呢?”
顧嬌從宣平侯身后走出來,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口雨水。
不多時,顧承風與劉全也到了。
信陽公主淡淡說道:“都去換衣裳吧。”
信陽公主不愧是做娘的,到哪兒都帶著孩子的衣裳,只不過如今不止一個孩子,顧嬌也是。
她讓玉瑾把顧嬌帶去了一早備好的屋子,里頭的木炭早燒熱了,玉瑾拿出信陽公主為顧嬌準備的干爽衣裳讓顧嬌換上。
蕭珩的她多帶了幾套,一套給了顧承風,另一套……給了宣平侯。
倆人的身形都還算合適,劉全有點兒中年人的肚子,穿不了蕭珩的衣裳,他去找侍衛弄了一套。
宣平侯看著手中兒子的衣裳,對屋門口的信陽公主道:“也是,你那邊沒有本侯的衣裳。”
信陽公主臉色一沉,說的好像有你的衣裳我就會給你帶上似的!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看著信陽公主:“秦風晚,你是特地趕來救我的?”
他不開口信陽公主還是能忍他的,一開口信陽公主就特別想揍他!
信陽公主沒好氣地說道:“我是來救兒子的!”能不能別這么把自己當回事?
“哦。”宣平侯挑了挑眉,將衣裳放在桌上,“我不信。”
信陽公主:“……”
這人是怎么做到這么多年了一次比一次不要臉的?
信陽公主為了不被氣出心疾,決定不理他了!
信陽公主去了顧嬌的那間廂房,那個被救來的嬰孩也放在這邊。
顧嬌已經換好衣衫,正在為那個嬰孩診治。
“怎么樣?”信陽公主進屋問道。
顧嬌打開小藥箱,拿出聽診器,說道:“骨頭還好,有一些劃傷與擦傷,輕微脫水,高熱,暫時就看出這些。聽說枯井挺深,這孩子命大。”
“我是問你怎么樣了。”信陽公主說道。
顧嬌將聽診器掛在耳朵上,去聽嬰孩心肺的動作一頓。
信陽公主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嘆了口氣,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顧嬌這次沒有等信陽公主詢問,主動開口道,“舊傷也早痊愈了。”
信陽公主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看向桌上的孩子:“他不會有什么事吧?”
顧嬌聽完他的心肺,取下聽診器道:“肺炎。應該是掉下井前就感染了,又泡了那么久的冰水,病情加重了些。”
信陽公主一聽肺炎臉色就變了,蕭珩小時候得過這個病,咳嗽不已,高熱不止,差點就去了。
信陽公主至今心有余悸:“那怎么辦?”
顧嬌道:“先給他吃藥,吃不下去就輸液。”
這個病在古代是大病,對于小藥箱而言卻并非什么疑難雜癥。
果然,顧嬌再次打開小藥箱時里頭便已經出現了水果味的抗生素沖劑與抗病毒口服液。
“米湯好了。”玉瑾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湯走了進來,“廚房只有這個了。”
是指能給孩子吃的。
顧嬌把藥給了玉瑾,說了用法與用量。
“好,我一會兒喂給他吃。”玉瑾看了眼虛弱的孩子,“還挺乖,不吵不鬧的。”
信陽公主也看著嬰孩道:“哭了那么久,想鬧也沒力氣了。”
這邊有玉瑾,顧嬌去隔壁看蕭珩。
與那個嬰孩相比就顯得蕭珩的情況慘不忍睹多了,他原本只是半個木乃伊,現在全身綁滿紗布,簡直都成了一個胖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