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也清潔了一番,換上手術服,環顧著儀器先進的手術室道:“我是第一次見這些設備,但我好像知道怎么用。”
國師大人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所以?”
顧嬌認真地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果然是個天才。”
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見顧嬌從柜子里拿出了一盒粉劑,他問道:“你不會是要骨水泥吧?”
顧嬌道:“不是,她還年輕,不能隨便用骨水泥,我在找椎弓根螺釘。”
骨水泥是將一種能夠固化成型的液體通過穿刺術注入修復部位,自行硬化后成為人體骨骼的一部分。
但它畢竟是異物,雖短期療效好,卻可能存在遠期并發癥,并且時間久了或需二次灌注。
國師大人問道:“沒考慮過保守治療?”
顧嬌又拉開了另一個柜子:“讓她躺三個月?以她的性子我怕她躺不住。啊,找到了。”
國師大人看了看上官燕,又看看顧嬌,沒問顧嬌是怎么知道上官燕的性子的。
不過說實話,綜合上官燕全部的傷勢來看,她也的確不適合保守治療。
一切準備就緒。
顧嬌與國師大人各自來到手術臺的兩側。
顧嬌:“病人情況。”
國師大人:“麻醉完畢,心率正常,血壓正常。”
顧嬌:“手術開始。”
……
蕭珩靜靜地站在廂房中等候。
張德全也過來了,不知是自告奮勇來的,還是國君讓他來的。
這里廂房多,然而他沒待在廂房中,而是在走廊里走來走去,他又擔心弄出太大動靜影響上官燕的救治,因此走得很輕。
躡手躡腳,像做賊。
蕭珩看似比他平靜,內心卻波瀾四起。
經歷過了生死,世上早已很難有令他不安的事。
顧嬌已經成功脫離險境,他此時此刻的不安是來自另外一個女人。
但這很奇怪,不是嗎?
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擔憂并沒有任何用處,他眼下需要做的是弄清楚事情的全部原委,揪出事件的始作俑者以及那些助紂為虐的劊子手。
“張公公。”
他叫住了走廊的張德全,他記得昭陽殿的小太監是這么稱呼對方的。
張德全停住腳步,朝蕭珩看了過來。
蕭珩易了容,此時正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連瑞鳳眼也成了丹鳳眼。
張德全還真沒認出什么。
“你是……蕭六郎的藥童?”張德全問。
“是。”蕭珩說。
“啊。”張德全見蕭珩一副明顯有話要說的樣子,看了看被死士把守的手術室,邁著無聲的小碎步來到蕭珩的屋子,“有事兒嗎?”
蕭珩正要開口,一名宮里的小太監邁步走來:“張公公,都尉府的人過來了,想帶蕭六郎的藥童去都尉府審問。”
這是要調查刺殺的事了。
蕭珩是易容,進了都尉府怕是要露餡兒,大概率還得受一點嚴刑拷打,如果他指證韓家世子是兇手的話。
張德全是不干涉都尉府拿人的,畢竟都尉府也是陛下的心腹衙署。
就在此時,一名國師殿的弟子走了過來,正是國師殿的大弟子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