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道:“張德全不在。”
小郡主張嘴。
國君一秒封死她的退路:“別人不行。”
小郡主閉上了小嘴。
國君以為小豆丁會發揮她的無敵哭聲攻擊,誰料并沒有。
小郡主耷拉著小腦袋,垂著小胳膊,無比傷心地走了。
國君:“……”
你就不掙扎下?
……
國師殿。
張德全在走廊上不知徘徊了多少趟,他感覺自己的鞋底兒都走穿了。
他望著被兩名死士把手的鐵門,著急道:“這都一個多時辰了,怎么還不出來呢?難道是救治不順利嗎?”
他的手背拍著手心,“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手術室內,手術進行到尾聲了,椎弓根螺釘已打入脊柱,接下來是要用金屬連接棒固定這些螺釘。
傳統手術采用大切口,完全暴露創面,連接棒可以直接放進椎弓根螺釘的槽孔中。
但顧嬌做的是經皮微創,所以得用特殊的置棒器從套住椎弓根螺釘的尾桿中置入,再橫穿每個釘子的槽孔。
這是皮下穿刺,槽孔就那么大,顧嬌的手一點兒也不能抖,否則就會穿不進去。
國師大人一瞬不瞬地看著顧嬌。
萬幸的是顧嬌的手極穩。
“封帽。”顧嬌說。
國師大人將螺帽遞給顧嬌。
顧嬌上緊一側的封帽,取出置棒器,又將另一側的封帽也拎了上去。
最后就是拆卸尾桿,縫合傷口。
顧嬌取出蛋白線,給上官燕做了皮內縫合,這樣既不用拆線,恢復后也更美觀,唯一就是比皮外縫合的難度大。
“你對她很上心。”國師大人說。
“還行。”顧嬌說。
國師大人一邊收拾與顧嬌一道醫療耗材,一邊問道:“你弟弟恢復得怎么樣?”
顧嬌挑眉道:“不錯。”
顧嬌對國師大人介紹時是說是自己朋友,不過手術中顧琰已經叫了姐姐,顧嬌索性不隱瞞了。
反正他知道的太多,也不差這點信息了。
手術完成后,國師大人將叫了有經驗的弟子過來,用國師殿專用的擔架車將人送去了廂房。
顧嬌:“唔,還會做擔架車。”
國師不賴嘛。
張德全見上官燕被推出來了,忙沖上去問道:“前太女沒事了吧?”
國師大人看了顧嬌一眼,說道:“多虧蕭大夫,手術很成功。”
“啊。”張德全愕然地看向顧嬌,他是真沒料到這個年輕人的醫術如此高明,手術難度他是不懂的,可能被國師稱一聲“大夫”的,蕭六郎是第一個。
“有勞蕭大夫。”張德全也改了口,“我會向國君稟明你的功勞。”
顧嬌直接遞給他一張單子。
張德全一愣:“這是——”
顧嬌:“診金,藥錢,讓你們國君給,不許賒賬。”
張德全:“……”
國師大人還有殿內的庶務要處理,他先離開了,臨走前讓人去叫于禾過來。
顧嬌拎著小藥箱進了屋。
另外兩名弟子將上官燕安置在床鋪上后便退下了。
顧嬌這個手術直接從中午做到了下午,天氣有些熱,但好在屋子夠通風,微風習習,吹來院子里的陣陣竹子香氣,倒是讓人沒那么燥了。
上官燕手術用的是全麻,這會兒麻藥藥效未散,她睡得很香甜。
桌子上有她的小背簍,蕭珩卻并不在。
“咦?相公呢?”顧嬌將小藥箱也放在了桌上。
話音剛落,蕭珩拎著一個藥簍子走了進來。
他的神色有些復雜。
看到顧嬌,他先是愣了下,隨即望了望床鋪上的上官燕:“你們……怎么樣?”
不是上官燕怎么樣,而是你們怎么樣。
不是只關心受傷更重的那一個。
顧嬌云淡風輕道:“我沒事,她也很好,手術很成功。”
“是不是幾天后拆線就沒事了?”蕭珩的印象中,手術都是要拆線的,一般拆完也就痊愈了。
“不用拆線。”顧嬌搖搖頭,“但是半年到一年后要取釘子,具體得看她恢復得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