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顧嬌朝蕭珩看了過來,她從前沒聽蕭珩提過。
蕭珩對顧嬌點了點頭:“他當時沒留下姓名,我也沒什么事,就沒說了。我剛剛去和他打招呼,他似乎不記得我了,可能他忘了。”
了塵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顧嬌古怪地問。
“他不是把你相公忘了,他是壓根兒就沒記住。”了塵和尚輕輕一笑,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彎出好看的弧度,“那個牛鼻子……臉盲。”
……
“哥!”
轉角處,在路口翹首以盼了老半晌的風無修終于等來了自家哥哥。
他趕忙走上前,問自家哥哥道:“哥,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就是當年那個臭和尚?”
“嗯,是他。”清風道長說。
風無修氣呼呼地說道:“那家伙還敢來盛都,也不怕我們風家撕了他!”
清風道長沒說話。
想到什么,風無修又問道:“哥,那你把東西拿回來了嗎?”
“東西?”顧嬌看向了塵,“你是說你偷了清風道長的東西?”
“首先聲明,我沒有偷他的東西。”了塵攤手道,“那東西不是他的。”
蕭珩:“……”
顧嬌:“……”
了塵嘆道:“好吧,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們也無妨。”
“大師,您的餃子。”
老板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端過來放在了桌上。
了塵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里,露出滿意的笑意:“味道不錯。也不是多了不起的東西,一本書罷了。”
燕國國書。
事情還得從幾年前清風道長去國師殿借書說起。
清風道長出家前曾是迦南書院的學生,因出眾的武學與術法天賦引起了國師大人的注意。
但因國師殿從不收世家子弟為弟子的規矩,二人并未成為師徒。
后來,清風道長出家做了道士,國師大人依舊十分欣賞他,甚至不惜將其中一本燕國國書破例借給他。
他帶著國書的途中被了塵給撞上了。
了塵趁著他在山下溪水中洗澡,偷偷拿走了那本國書,而為了防止他追上來,了塵還特地拿走了他的衣裳。
沒了衣衫的清風道長只能在水里坐等,等到夜幕降臨了也不見一個弟子路過。
想想并不奇怪,清風道長原本就是因為這里絕不會有弟子或村民過來才放心洗澡的。
清風道長總不能一輩子待在水里做魚,無奈只得一身輕松地上山。
他輕功好,只要他飛得夠快,便沒人能看見他。
道觀戒律嚴明,卯時起,戌時息,為了保險起見,他戌時過后才進入道觀。
一切十分順利,道觀的庭院與道上空無一人。
可是清風道長忘了那天是他的生辰,道觀所有人其實一個也沒歇下,他們知道清風師兄(弟)今日要回來,全都去了清風的院子,決定一會兒等清風回來就給他一個驚喜。
讓他感受來自師兄弟們的溫暖與關愛。
于是,當清風道長過了所有關卡,跋山涉水、擔驚受怕,終于得以飛回自己院子時,等候多時的弟子們點燃了空地上的煙花。
嘭的一聲巨響,火樹銀花不夜天,清風遛裊舞蹁躚。
道觀的弟子們齊齊目睹了一出仙光大賞。
雖然清風道長轉身就走了,沒讓人看清他那張被長發遮擋的俊臉。
弟子們也沒有一個懷疑到他頭上。
盡管身高……像。
身形……像。
頭發的長度、撲面而來的氣場、飛躍頭頂的輕功……像,像,像!
全都像!
但就算是連腳趾頭都一模一樣,那也一定不可能是他們白云觀最純潔無瑕的清風道長!
一定是哪個不要臉的大變態前來褻瀆他們清風道長的!
他們很生氣!
后果很嚴重!
于是,白云觀在江湖上發了一則重金懸賞的通緝令。
——有圖的那種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