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是表姨父,你又不是。
景二爺就道:“我還當你連小姨父我都不認識了呢?”
等等,不是該客氣地叫你一聲景叔叔嗎?
怎么你就成了我小姨父?
有這么套近乎的么?
連軒轅晟都能套成大舅子的景二爺表示,套個小姨父那都不叫事兒!
完全沒拿自己當外人。
想到了什么,景二爺看看顧嬌,又看看蕭珩,問道:“對了,方才六郎說你是他朋友,你和六郎認識啊?”
“我……是,我們認識,我母親身受重傷,是六郎醫治了我母親,如今六郎就住麒麟殿,方便繼續醫治我母親。”
“原來如此。”景二爺恍然大悟,沒去質疑事情的真假,一是太女受傷的事他早有耳聞,二是蕭六郎的醫術他也親眼所見。
“你母親的情況怎么樣了?”景二爺問。
“手術很成功,度過危險期了,目前正在國師殿休養。”蕭珩說。
景二爺暗松一口氣:“那就好。”
官府雖對外宣稱上官燕脫險,可真正從蕭珩口中得到證實,心才算徹底落回實處。
“你聲音變了些。”景二爺說,“比原來好聽了,我就說嘛,男孩子變聲一結束,就不是鵝公喉了!”
蕭珩冷汗都被他嚇出來了。
蕭珩微笑:“小姨父說的是。”
“走走走,馬車上說話!你大姨父也在!”
景二爺將蕭珩拉上了國公府的馬車,顧嬌也被帶上馬車。
蕭珩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顧嬌。
顧嬌瞅了瞅國公爺,使眼色。
安國公的目光落在蕭珩的俊臉上。
蕭珩下意識地摸了摸右眼下的那顆畫上去的滴淚痣,微笑著打了招呼:“大姨父。”
安國公的眸光動了動,指尖蘸了水,在扶手上寫道:“我想吃果子,你們兩個去摘一點過來。”
“我們兩個……”景二爺在馬車里數了數,大哥坐輪椅,上官慶有病,怎么看這兩個都指的是他與蕭六郎。
他難得與他大哥有默契了一回,對顧嬌道:“六郎,我去那邊摘果子。”
“哦。”顧嬌起身,看了蕭珩一眼。
蕭珩沖她微微點了下頭。
顧嬌與景二爺下了馬車。
國公爺將二人的小眼神盡收眼底。
腳步聲走遠后,國公爺在扶手上寫道:“你不是上官慶。”
蕭珩指尖一捏。
國公爺繼續寫道:“你是小丫頭什么人?”
是丫頭,不是小子。
蕭珩可不認為滿腹經綸的盛都第一才子會手誤寫錯字。
只有一種可能,他知道了顧嬌是女兒身。
他是如何知道的?是自己發現的?還是顧嬌告訴他的?
顧嬌用的是安國公義子的身份參與黑風騎統帥的選拔,是國師出的面,蕭珩沒多想。
可眼下看來,安國公對顧嬌的了解與關心比想象中的還要多一點。
安國公又寫了一遍:“你是小丫頭什么人?”
第二次“小丫頭”了。
蕭珩徹底確定顧嬌的女兒身在安國公這里暴露了。
安國公在認出他不是蕭慶后,問的不是“你是什么人”,“為何冒充上官慶”,而是他是顧嬌什么人。
由此可以看出顧嬌在安國公心目中的地位。
安國公為何如此在意顧嬌?
就因為顧嬌為安國公治過一兩回病?
蕭珩的腦海里閃過諸多疑惑,但有一點他能夠確定,安國公不會傷害顧嬌。
“我是她相公。”蕭珩據實相告。
安國公的臉一下子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