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道:“那、那個太監……”
莊太后呵呵道:“這種不入流的小伎倆都是哀家玩剩的。留著,哀家看看他到底是誰派來的。”
居然把細作安插到她的嬌嬌與六郎身邊,活膩了!
捏不死你,哀家就不叫莊錦瑟!
“姑婆心里有計劃了?”蕭珩問。
莊太后看了眼顧嬌與蕭珩,淡淡說道:“哀家送你們的見面禮,等著收就是了。”
……
皇宮。
韓貴妃正在自己的寢宮謄抄佛經。
入夜時分下了一場大雨,皇宮不少地方都積了水,許高從外頭進來時渾身濕漉漉的,鞋子也進了水。
可他沒敢先去換鞋,而是先來韓貴妃面前稟報了探子回報的消息。
“那邊情況怎么樣了?”韓貴妃抄著佛經問。
許高行了一禮,道:“皇長孫十分信任張德全送去的人,全都收下了。”
韓貴妃冷笑著說道:“張德全當年受過軒轅皇后的恩惠,心中一直記著軒轅皇后的恩情,上官燕與上官慶都明白這一點,故而對張德全送去的人深信不疑。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本宮早已將人安插到了張德全的身邊。”
許高笑道:“那人八歲被大太監欺負,讓張德全撞見救下,之后便投靠了張德全,張德全照拂了他九年,也觀察了他九年。”
韓貴妃得意一笑:“可惜都沒看出破綻。”
許高就道:“他哪兒能料到當年那場欺負就是娘娘安排的?”
韓貴妃蘸了墨,倨傲地說:“那個小太監也上道,這些年我們培植的暗茬不少,可暴露的也不少,他很聰明。你回頭告訴他,他此番若能助本宮扳倒上官燕母子,本宮會為他請旨,將他調去直殿監。直殿監的監正正巧沒了,他雖年輕,可本宮要扶他上位還是不難辦到的。”
許高哎喲了一聲:“這可真是天大的恩典!奴才都眼紅了呢。”
韓貴妃說道:“那調你去直殿監。”
許高忙笑道:“瞧娘娘說的,奴才是眼紅他得了娘娘的賞識,哪兒能是眼紅直殿監的掌事之位?能伺候在娘娘身邊是奴才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奴才是要一輩子追隨娘娘的!”
韓貴妃笑了:“就你會說話。”
許高笑著上前為韓貴妃磨墨。
韓貴妃瞥了他一眼,道:“去換身衣裳再來伺候吧,你病了,哀家用不慣別人。”
許高感動不已:“是!”
他剛要退下,寢殿外傳來一陣哈哈哈哈的小笑聲。
韓貴妃討厭吵鬧,她眉頭一皺:“什么動靜?”
許高仔細聽了聽:“好像是小郡主的聲音,奴才去瞧瞧。”
這會兒雨勢不大了,天空只飄著一點毛毛雨。
兩個小豆丁光著腳丫子、穿著小小蓑衣、戴著小小斗笠在水坑里踩水。
“真好玩!真好玩!”
小郡主生平第一次踩水,興奮得哇哇直叫。
小凈空在昭國經常踩水,穿著顧嬌給他做的小黃雨衣,不過這種樂趣并不會因為踩多了而有所減少。
畢竟,他如今踩的是燕國的水呀!
然后還有小雪和他一起踩呀!
兩個小豆丁玩得不亦樂乎。
奶嬤嬤攔都攔不住。
許高遠遠地看了二人一眼,回寢殿向韓貴妃稟報道:“回娘娘的話,是小郡主與她的一個小同窗。”
小郡主去凌波書院上學的事全后宮都知道了,帶個小同窗回來也沒什么奇怪的。
韓貴妃將毛筆重重地擱在了筆拖上:“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