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難得沒往常那樣不正經,他定定地說道:“解藥在我手上,我就走得過去。”
二十年前,他沒能救蕭慶。
這一次,他就算粉身碎骨,也會把解藥給兒子帶回來。
常璟已經了解到事情經過了,他瞥了宣平侯一眼,道:“不是說不一定是解藥嗎?也可能把他毒死的。”
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結果,值得嗎?
宣平侯去向顧嬌辭行:“……照顧好慶兒。”
是拜托的語氣。
“我會的。”顧嬌說,“你真的決定去嗎?”
宣平侯正色道:“明早動身。”
他決心已下,顧嬌不再勸他:“那我收拾一點應急的藥品給你們帶上。”
宣平侯沒有拒絕。
顧嬌打開小藥箱,拿出凍傷膏、消炎藥、碘伏、紗布等應急醫療物資,用包袱裝好,給葉青送了過去。
“三天后記得幫他拆線。”顧嬌說道。
葉青微愕:“蕭將軍身上受了傷?”
顧嬌嗯了一聲,道:“被公孫羽扎了一刀,刀口挺深的,縫了四針。”
這樣還去暗夜島,真是不要命了。
葉青嘆息著接過包袱:“我記下了。”
顧嬌叮囑道:“好生醫治他,他是我相公的父親。”
“哦。”葉青下意識地應下。
應完才猛地的意識到了什么!
你相公的父親?
你不是男人嗎?你怎么有相公了?
這又是什么梗!
……
天不亮,宣平侯三人出發了,去暗夜島的路上會路過蒲城。
宣平侯順道去向上官燕與上官慶辭了行。
上官慶睡著了,宣平侯沒吵醒他,只與上官燕說了幾句話。
二人站在城主府的院子里,說話的聲音很輕。
上官燕問道:“你要去為慶兒找紫草?”
宣平侯道:“紫草毒是唯一的辦法,雖不一定能成功,但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在這一點上,上官燕與宣平侯的意見是一致的,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就值得一試。
上官燕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你打算去哪里找?會很危險嗎?”
宣平侯風輕云淡地說道:“北方,沒什么危險,就是遠了點兒,帶著慶兒不方便。”
上官燕并不好糊弄。
上官慶危在旦夕,不知哪天就倒下了,帶他去找解藥是最穩妥的。
而蕭戟不帶他,就說明路上的危險程度是致命的。
宣平侯見她沉默不語,笑了笑,說道:“快的話,下個月我就回來了,你轉告慶兒,讓他別擔心。”
上官燕深深地看著他,嘴唇微動,欲言又止,最終只化作一句:“路上保重。”
宣平侯利落地翻身上馬。
上官燕頭一轉,背過身去。
“上官燕。”宣平侯忽然開口。
上官燕的步子頓住。
二人誰也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