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安侯府。
顧瑾瑜也起了,開始為今日的出嫁做準備。
她換上了大紅嫁衣,坐在銅鏡前,由十全婦人孫夫人為她絞面梳頭。
原本她是想請岑夫人的,奈何岑夫人被人請走了。
顧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天不亮便過來了,在房中忙前忙后,接替了本該屬于她母親的事情。
而她的母親則去參加她好姐姐的婚禮了。
說的好聽,一碗水端平,到頭來還不是更偏心親生的?
寂靜的府外傳來熱絡的嬉笑聲,這不是第一陣了,方才就鬧過好幾回。
“什么人這么吵?祖父與祖母還在歇息呢。”顧瑾瑜一邊被孫夫人上妝,一邊問一旁的春柳。
春柳不滿地嘀咕道:“不是咱們府上的,是國公府那邊的。”
顧瑾瑜咬了咬唇瓣:“她那邊怎么那么吵?”
“就是!成個親有什么了不起的!第二次還這么熱鬧,當誰不知道她嫁過人似的!”
孫夫人默默上妝沒有說話。
有關這兩位千金的事啊,早在京城傳開了。
真千金流落民間,不論貧窮還是富貴,兩次都嫁給同一個人,這怎么能丟人?這是造化!是緣分!
至于說人家府上為何熱鬧,那位大小姐有地位唄!
她醒了,全府上下都醒了!
哪像這位二小姐,還得看顧老夫人與老侯爺的臉色?
“父親呢?”顧瑾瑜問。
祖父是不會來看她的,祖母身子骨不好,大抵也很難過來。
只有父親了。
她出嫁時若是連父親都不在,會被夫家笑話的。
“侯爺的傷勢也不知痊愈了沒有……”春柳低聲道。
自從喜提了一頓跨國雙打后,老侯爺便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昨日春柳去給他請安時,他都仍需要人攙扶才能行走。
“你去看看。”顧瑾瑜說。
“是!”
春柳忙不迭地去了。
她剛到顧侯爺的院子門口,便瞧見容光煥發、精神矍鑠的老侯爺,她心頭一喜。
老侯爺這架勢,分明是來送小姐出嫁的呀!
她激動走上前,正要給老侯爺行禮,老侯爺卻已頭也不回地進了兒子的院子。
須臾,老侯爺將一瘸一拐的顧侯爺揪耳朵揪了出來。
她愣愣道:“這是要架著侯爺去給小姐送嫁嗎?”
春柳猜對了一半。
老侯爺的確是要去送嫁的,卻不是給顧瑾瑜送嫁。
……
另一邊,顧長卿與顧承風也從各自的院子起來了。
二人梳洗完畢,換上新衣裳,將自己收拾得俊美倜儻,尤其顧承風,他還悶騷地用香膏給自己的頭發定了型,以保證自己今天第一無敵帥氣。
這會兒離天亮還早。
顧承風沒打算吵醒顧承林,哪知剛拉開房門,便瞧見了衣冠整齊的顧承林。
“咦?你起得這么早?”他疑惑地問。
顧承林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想和你一起過去。”
顧承風正色道:“去哪兒?我可是去對面的國公府。”
顧承林地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顧承風雙手抱懷瞇了瞇眼:“知道你還去?你不是不喜歡和他們來往嗎?”他指的是姚氏、顧嬌與顧琰。
“都多久的事了怎么你還提……”顧承林憋屈地嘀咕了一句,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光頭,囁嚅道,“可是我要是留在這里,就得答應祖母的要求……去背顧瑾瑜……我不想背她!”
顧承風狐疑地看了弟弟一眼,正懷疑著,院子外傳來了張嬤嬤的聲音。
“三公子醒了嗎?二小姐那邊差不多了,該讓三公子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