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廬不是被滅了嗎?”上官慶已從親爹口中得知常璟他們上劍廬島報仇的事了。
蕭珩若有所思道:“現在看來,劍廬是來了一招金蟬脫殼。”
子時過后,宣平侯與常璟回府了。
跟蹤了他幾日的仇家被常璟成功誅殺,一個也沒逃掉。
果然,常璟用起來就是順手。
“咦?你們怎么都在?不用睡覺嗎?”
剛進院子,宣平侯便瞧見了在堂屋秉燭夜談的兩個兒子。
蕭珩看了常璟一眼,將黎江平的事說了。
宣平侯看向常璟。
常璟驚訝極了,若是別人這么說,他一定不會信的,可這話出自蕭珩的口,他沉默了。
宣平侯冷冷一哼,嗤道:“看著就不是好東西。”
常璟小聲反駁道:“黎叔很好的,他一直很照顧我和七個姐姐,每次闖了禍,都是他替我求情。”
宣平侯古怪地睨了睨他:“不求情你爹也舍不得罰你吧……”
常璟無言以對。
事實擺在眼前,宣平侯可不會替一個偷走自己兒媳藥箱的壞家伙說話:“所以那個黎江平就是做做樣子而已,討你們幾個歡心。”
常璟繼續弱弱地反駁:“可這一次也是他說服我爹,我爹才允許我來提親的。”
蕭珩為常璟分析道:“他不說服你爹,就不能跟著你一起來昭國,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嬌嬌的藥箱。”
常璟低聲做著最后的掙扎:“劍廬也是他發現的。”
蕭珩嘆了口氣:“不發現不行啊,一是他要立足夠大的功勞取得你父親的器重,二是暗夜門門規森嚴,他無法擅自離島,只有利用隔三差五去監視劍廬的名義,隱藏自己與劍廬的來往。”
“是這樣嗎?”常璟心里其實已經很明白,不論黎叔是不是劍廬的細作,從他盜走顧嬌藥箱的那一刻起,至少他就不是暗夜門的黎長老了。
暗夜門是絕不可能要求他做這種事的。
上官慶狐疑地開口:“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偷嬌嬌的藥箱?”
“箱子里有很多名貴的藥材?”上官慶自問自答,“還是說,那箱子刀槍不入,火銃都崩不壞,他們想拿回去把箱子劈了煉盔甲?”
蕭珩搖搖頭,沒和屋子里的人解釋小藥箱的秘密。
小藥箱里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藥品,還能連接另一個空間的手術室,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那么問題又來了。
劍廬要這些做什么呢?
它是劍廬,不是藥廬。
難不成從今往后,他們不練劍了,全都改行做大夫嗎?
或者是他們之中有誰得了不治之癥,而恰巧小藥箱里有治療它的藥?
這一種可能性也基本可以排除,以黎江平與常璟的關系,只要他開口,不論什么藥,顧嬌都會舍得給,根本無需偷走小藥箱這么麻煩。
宣平侯倒是沒打探顧嬌的小藥箱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小藥箱是顧嬌的東西,他不探人隱私,另外,不論有什么,都不是被劍廬覬覦的理由。
劍廬的人果然該死。
想到什么,蕭珩問常璟:“死的是劍廬島主與島主夫人……誰指認的那些尸體的身份?”
“黎叔……黎江平。”常璟糾正了自己的稱呼,“只有他在暗中觀察劍廬,也只有他認得島上的誰是誰,因此他說是誰的尸體,我和我爹就都信了。”
蕭珩道:“看來真正的劍廬之主并沒有死。”
上官慶問道:“那龍一究竟有沒有去島上?”
蕭珩搖搖頭:“現在也說不準了。也許他去了,殺了不少劍廬的弟子,有一部分逃走了。也許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暗夜門的人便登島了,那一場事故是劍廬自導自演蒙蔽暗夜門的。”
上官慶點點頭:“黎江平知道暗夜門要去殺劍廬,提前給劍廬通風報信,劍廬于是演了這么一出滅門慘案,好像也說得過去。”
蕭珩想了想,說道:“龍一去過的可能性很大,不然,以劍廬的實力,還不至于要這樣避開暗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