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將袁寶琳送回新房后才去后山練劍。
這一練便練到了晚上。
他滿頭大汗地回到院子,發現袁寶琳正坐在房中等他,桌上是幾樣精致可口的菜肴,只是似乎放置太久,已經沒了熱氣。
“你回來了?”袁寶琳與他打了招呼。
他微微點頭,問她道:“你……在等我?”
“是啊。”袁寶琳回答完他的話,對一旁的丫鬟道,“月娥,把這些飯菜拿去讓廚房熱一下。”
“好的小姐。”月娥將飯菜端了下去。
袁寶琳遞給他一方巾子,他頓了頓,接過,隨后說道:“以后我若是回來晚了,你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袁寶琳說道:“我自己先吃會很奇怪,容易露馬腳,讓人看出我們是假夫妻。”
顧長卿想了想,是這么個理。
他說道:“那我……盡量早些回來。”
二人吃過飯,洗漱完畢,準備各自就寢。
顧長卿從頭到腳穿得嚴嚴實實,連領口都束到了最高,清雋之余,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禁欲的氣息。
袁寶琳穿得沒他正式,但也是衣衫完整。
袁寶琳挑開紅羅帳上了床,顧長卿關上房門后照例去抱打地鋪的被褥,卻發現柜子里的被褥不見了。
他眉頭一皺。
袁寶琳將腦袋從帳幔里伸了出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顧長卿蹙眉道:“褥子沒有了。”
袁寶琳問道:“怎么會這樣?”
顧長卿依舊是眉頭緊鎖:“可能是打掃屋子的下人見褥子臟了,就抱去洗了。我再去讓她們拿些新的過來。”
“哎!顧長卿!”袁寶琳叫住她,“如果她們是看見臟了才拿走的,那你今晚鋪在地上睡了,明早又讓她們發現臟掉了?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你睡地上的事遲早會要露餡。”
話本里的男人為了不與妻子同房而在地上打個地鋪,看起來是多完美的計策,現實中實驗一把便知漏洞在哪兒了。
下人是瞎的嗎?
哪兒能不知這褥子在地上鋪過呢?
顧長卿起先沒考慮這么多,主要是他沒料到祖父會不讓他去軍營,若真連著一個月褥子底下都是臟的,還真是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你上來睡吧。”袁寶琳說,“反正床也很大。”
顧長卿看向插上了門閂的房門。
袁寶琳順著他的目光望了一眼,說道:“她們在外面守著呢,你要是去睡書房,明日全府就該傳出我們新婚不合的消息了。”
顧長卿看了看屋內的幾條長凳:“我睡凳子上也可以。”
袁寶琳:“哦。”
顧長卿將凳子擺好,哪知剛躺上去,凳子就給塌了。
摔得腦袋一懵的顧長卿:“……”
顧長卿最終只能躺進了紅羅帳。
床很大,袁寶琳睡在最里側,他睡在床沿邊,中間恨不能還能躺下一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