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我陪南師娘過去等魯師父吧。”
南師娘問道:“會不會耽誤你?”
“不會。”顧嬌搖頭。
事情有輕重緩急,相信小凈空不會生氣的。
二人同乘黑風王去了李記茶肆,要了一間二樓的臨街廂房。
顧嬌推開窗子,與南師娘在窗邊坐下。
這里視野極好,能縱觀整條街道,如是魯師父來到附近,她們能第一眼看見他。
顧嬌給南師娘倒了一杯茶。
“對了嬌嬌,你怎么來燕國了?還有你的胎記,是怎么消失的?我聽說你和阿珩成親了,可惜沒能趕去參加你們的婚禮,真是抱歉。”南師娘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她不止關心顧嬌與蕭珩的狀況,也很思念顧小順與顧琰等人。
“其實那個不是胎記,是守宮砂。”顧嬌將住持方丈的醉酒烏龍事故言簡意賅地說了。
南師娘聽完,簡直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
隨后,顧嬌又將其余幾人的近況交代了,顧琰與顧小順在清和書院上學,顧承風在軍營做了都尉,倒是沒再去書院,日后都從武。
顧長卿繼承了顧家軍,迎娶了袁寶琳。
蕭珩去年七月考上少輔,年底袁首輔身體欠佳,遞交了辭官文書,今年二月,蕭珩繼任首輔之位。
姑婆與姑爺爺的身子都十分硬朗,姑爺爺又官復了原職,總去皇宮竄門子。
顧小寶兩歲半了,是個懶懶的聰明小孩子。
姚氏也一切安好。
“阿珩和凈空也來了,阿珩在皇宮,凈空在安國公府。”
顧嬌講得事無巨細,輕緩而有耐心。
見所有人都安好,南師娘欣慰極了:“真好,真好!”
“可是南師娘,你們這邊是什么情況?”
“唉。”南師娘隔著面紗摸了摸自己的臉,“說起來都是舊怨了。當年我離開唐門是被廢去了武功,與唐門兩不相欠,我天真地以為唐門說到做到,不會再為難于我。后來我去了昭國,認識了你魯師父。”
言及此處,她頓了頓,微微一笑:“你可能猜出來了,魯師父就是昭國的魯大師,他曾受過風老的恩惠,當初阿珩找上門來,讓你魯師父收小順與阿琰為徒,他便答應了。”
顧嬌對魯師父的身份確實有此猜測,因此聽了南師娘的話,并不感覺多么意外。
南師娘回憶地說道:“我剛與你魯師父在一塊兒時,尚未毀容。不湊巧,一次游湖時被昭國的皇帝陛下看中,我也不知道昭國的皇帝怎么想的,明知我已為人婦,仍將我們夫婦二人請入皇宮。他在御花園設宴招待我二人,席間大家都喝了點酒,我去一旁的涼亭醒酒,不曾想沖撞了蕭皇后。”
“后來呢?”顧嬌問。
南師娘端起茶杯,苦笑一聲:“后來,我們就離席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和你魯師父遭遇了一波追殺,我的臉就是在那時候毀容的。兇手逃之夭夭,我這么多年都沒找到。”
顧嬌摸了摸下巴:“一般人大概會認為是蕭皇后干的。”
南師娘點點頭:“沒錯,我和你魯師父起先就是懷疑的,可懷疑她了又如何?她是昭國皇后,是宣平侯的親妹妹,我們勢單力薄,根本不可能拿她怎么樣。”
“你魯師父憎惡蕭皇后,也憎惡悲劇的源頭——昭國皇帝,若非他垂涎我美色,將我夫婦二人請入宮中,我也不至于沖撞蕭皇后。他不再為朝廷效力,自此隱姓埋名。”
“就在去年你們出征后不久,我又一次遇到了曾經毀我容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