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知道,你喜歡行醫,去惠民藥堂義診,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
“只是,到底是拋頭露面之事,傳出去不甚好聽。再者,還有些不知輕重的紈绔公子,借著就診之名胡亂糾纏。難免惹人誤會……”
程錦容淡淡打斷永安侯夫人:“舅母是在說賀三公子?”
屋子里除了伺候的丫鬟,并無外人。
永安侯夫人索性也不掖著藏著了:“是。今兒個他冒然前來觀禮,著實落了人眼。而且,平國公太夫人也來了,就更引人誤會了。酒席上,一個個明里暗里的打聽。好在舅母知道你的為人,不會誤解……”
程錦容再次打斷永安侯夫人:“既未誤解,舅母為何特地來和我說這些?”
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太陽穴突突一跳,只覺得血流奔涌,怒火嗖嗖直往上涌。
這個程錦容,真是被哄得過了頭,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哼!等以后程錦容進了裴家門,她這個婆婆定要好生‘調教’兒媳!否則,真是難消心頭這口惡氣。
永安侯夫人忍住揉胸口的沖動,擠出笑容:“我別無他意,只是提醒你一二罷了。”
“多謝舅母‘美意’。”
程錦容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正如舅母所言,我已長大成人,不是無知孩童了。誰真心待我,誰虛情假意,我心中都清楚得很。”
永安侯夫人繼續咽了悶氣,呵呵笑道:“好好好,你知道就好。舅母就不絮叨了。對了,舅母聽聞你要報考太醫院。”
“女子行醫不稀奇。考太醫院的卻是聞所未聞。”
“你這般年輕,別說考不中。便是考中了,難道要去做女太醫不成?大楚朝可沒有女太醫的先例。”
程錦容淡然一笑:“大楚律例,也未規定女子不能報考太醫院吧!沒有先例,就由我來做這個先例。”
永安侯夫人:“……”
再聊下去,她非被氣得吐血不可。
永安侯夫人抽了抽嘴角,叫了白芷進來:“你回了程家,身邊也不能少了人伺候。白芷伺候你幾年了,讓她繼續留在你身邊。”
不等程錦容張口,又笑道:“你這孩子,想要白芷的賣身契直說就是。和舅母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說著,從袖中拿出幾張身契來。最上面的一張,便是白芷的。另有白芷的爹娘和胞弟。
白芷一家的身契都在這兒了。
程錦容微微一笑,也不推卻,接了身契:“多謝舅母。”
永安侯夫人暗暗松口氣。
收下就好。
白芷一家子的身契都給了程錦容,是為了安一安程錦容的心。有白芷在程錦容身邊,以后想做些“手腳”,也容易多了。
白芷上前跪下,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奴婢白芷,以后定會盡心伺候小姐。”
程錦容眸光一掃,漫不經心地笑道:“身契在我手中,你不盡心,我將你賣去牙行便是。”
白芷:“……”
永安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