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復診的日子。
程錦容兄妹四人一起去了衛國公府。
今日賀祈沒有來。就連朱啟玨等人也未現身。
在床榻上躺了半個多月的江堯,腿傷頗有好轉,精神也頗佳。不像往日那般哭唧唧,一張臉孔倒也算得上俊俏。
程景宏一俯身換藥,江堯又開始慘呼連連。
眾人:“……”
程錦容不由得莞爾一笑。
“程姑娘,”江堯一邊哭鼻子抹眼淚,一邊說道:“今日御前侍衛大選報名。賀三他們都去了,未能前來復診。賀三特意打發人前來送口信,請程姑娘見諒。”
紈绔上進,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事!
再者,賀祈的“病癥”是怎么回事,眾人都心知肚明。程錦容從未揭穿,是不想傷了救命恩人的顏面罷了。
“賀三公子的病癥已好得差不多了,無需再復診。”程錦容微笑著說道:“煩請江六公子為我傳個口信,以后我就不隨大堂兄前來衛國公府了。”
江堯的腿傷還未痊愈,程景宏每隔三日就要來復診換藥。以后,她就不必來了。
程景宏聽到這話,頗覺順耳。
換好藥之后,程家兄妹四人一同告辭離去。
江二小姐親自相送。
江二小姐有心示好,不時和程錦容程錦宜閑話,言語間透著幾分親近。
程錦宜有些受寵若驚了,到了馬車上,小聲和程錦容嘀咕:“奇怪。江二小姐對我們態度似格外親善。”
可不是么?
程錦容意味深長地看了正襟危坐的大堂兄一眼:“想來都是看在大堂兄的顏面。”
可惜,大堂兄在這方面著實遲鈍,壓根沒聽出話外之音,隨口應道:“行醫治病是大夫的本分,些許小事,不值一提。”
程錦容也不再多言。
二皇子年已十五,定親就是一兩年之內的事。江二小姐是未來的二皇子妃。微妙的少女心思,注定了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
惠民藥堂的病患源源不斷接踵而來,每日忙碌不休。
程錦容也習慣了這樣忙碌充實的生活。
今日注定了是不同尋常的一天。
程錦容坐下看診沒多久,藥堂里忽然多了一行人。
這一行人,共有五個。為首的是一個綠衣白膚杏眼的美貌丫鬟,一臉的矜持,一張口高高在上盛氣凌人:“藥堂管事何在?”
杜管事掌管藥堂十余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一看就知這行人來意不善。
“鄙人正是藥堂的大管事。”杜管事神色淡淡地上前:“這位姑娘有何指教?”
綠衣丫鬟趾高氣昂的說道:“我們是晉寧侯府的人。四小姐近日胃口不佳,有些不適。聽聞惠民藥堂里來了一個女醫。我們就是奉小姐之命,前來請女醫登門看診的。”
原來是沖著她來的。
程錦容頭也未抬,繼續寫藥方。
程景宏程景安卻一同變了臉色。尤其是程景安,舉動永遠比腦子快一步,霍然站了起來:“回去告訴你們小姐,堂妹只在藥堂里坐診。想看診,就自己到藥堂來!”
綠衣丫鬟:“……”
綠衣丫鬟被噎得俏臉通紅,杏眼里滿是怒氣,說話也尖銳起來:“我們小姐千金之軀,豈能踏足這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