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面無表情:“若不是如此,父皇怎么會輕易放過程錦容!連程錦容傷了表哥一事,父皇都未過問。你真以為,父皇只是看在賀祈的顏面上,才會如此寬宏大度?”
壽寧公主徹底啞然無語。
“如果程錦容真有這份能耐,更不能動她半分。”二皇子目光閃動:“她是母后的人,若治好父皇病癥,便是天大的功勞。于我也有益處。”
“你且忍上幾年。總有一日,我會親自替你出這口惡氣。”
現在嘛,程錦容還有大用處,暫且動不得。
壽寧公主扁扁嘴,總算不再提程錦容了:“母后特意令人去流華宮傳話,這三個月里,我見不到表哥了。”
二皇子只得哄道:“暫且忍一忍。你有什么話,我替你帶給他便是。”
壽寧公主立刻道:“我寫一封信,二哥替我帶給表哥。”
二皇子:“……”
真是女大不中留。還沒成親,胳膊肘已經向外拐了!
……
半個時辰后,二皇子進了流華宮。
壽寧公主是裝病,元思蘭胳膊上的傷卻是貨真價實。這一刀傷得不輕,且流血頗多。元思蘭的胳膊被包扎得嚴嚴實實,俊美的臉孔略有幾分蒼白。
二皇子先溫和地問了幾句傷勢如何。
元思蘭笑道:“宮中有最好的太醫和最好的傷藥,皮肉傷沒什么大礙,養一段時日就能痊愈。”
頓了頓,又嘆道:“此事確實是我思慮欠妥,只想著為表妹出心頭惡氣。沒想到出氣不成,倒令舅舅生怒。舅母怕是也惱了我,今日特意命宮人來傳口諭,不準我去見表妹。”
舅母兼未來岳母,毫不客氣毫不猶豫地當著眾人打了他的臉。
元思蘭有唾面自干的城府,可被人這樣打臉,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就是了。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程錦容在裴皇后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裴皇后。
這位沉寂多年的皇后娘娘,在日漸轉變,在慢慢掌控后宮,對宣和帝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萬萬不可小覷。
二皇子瞥了元思蘭一眼,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以后,你離程錦容遠一點,母后自然就消氣了。”
元思蘭只當沒聽出二皇子的話中之意,笑著應下:“放心,我以后不招惹她便是。”
二皇子不再多言,將壽寧公主的信給了元思蘭,便起身離去。
元思蘭漫不經心地以左手拆開信封,取出厚厚一摞信,目光一掃,果然俱是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類的廢話。
元思蘭的腦海中,掠過的是程錦容冰冷的面容。
或許,這也是世間男子的劣根性。
輕而易舉得來的真心,不會放在心上。心心念念惦記的,是不假辭色冷言相向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