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錦容仕途得意,是御前紅人,又已和賀祈成了親。朱啟瑄對著程錦容,更是親熱親近。
宴席散后,朱啟瑄拉著程錦容去了自己的閨房說話。
兩人也不算太熟悉,閑話幾句,便冷了場。
朱啟瑄扭著手指,欲言又止。
程錦容心中了然,輕聲問道:“你特意叫我過來,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朱啟瑄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張了口:“表嫂,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程錦容沒有追問,安靜聆聽。
“這兩年,我偶爾會出府,也去過惠民藥堂幾回。”朱啟瑄吞吞吐吐,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程錦容心里一動,猜到了幾分:“你和二堂兄私下有往來?”
朱啟瑄點點頭:“也不算私下往來。我覺得他說話有趣,偶爾想起的時候,就去惠民藥堂,和他說話解悶。”
“我一直將他當朋友,并無他念。可沒想到,他對我竟有些念想……半個月前,我見過他一回。我告訴他,鄭家和朱家正在議親,這門親事約莫是要定下了。”
“沒想到,他當時就哭了。”
“他和我說,從見了第一面起,他就喜歡我。還說,家中想為他操持親事,他一直不肯應下。想娶的人只有我一個。”
“我聽懵了,張口就說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后來,他哭了小半個時辰。”
程錦容:“……”
少年失戀是件悲傷的事情。可不知怎么,一想到程景安哭鼻子抹眼淚的模樣,程錦容就忍不住想笑。
朱啟瑄顯然有些苦惱,捧著臉嘆氣:“表嫂,我真不知道他喜歡我。我一直將他當成朋友。要是早知他心中有意,甚至為我不肯成親,我絕不會去藥堂見他。”
“現在,我一想起此事,就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也無顏見你了!”
程錦容略一思忖,張口問道:“啟瑄,你確實對他毫無男女之情嗎?”
朱啟瑄點頭:“是。”然后,不太好意思地承認:“我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的人是表哥。別的少年郎,我從不多看一眼。”
“不過,表嫂放心。自表哥和你定親后,我就收拾了所有不該有的念頭。”
程錦容:“……”
程錦容還不至于吃醋,不過,心里有些微妙難言的滋味也是難免。
她定定心神,緩緩說道:“啟瑄,你沒有對不起誰。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要么聽從父母之言。如果有喜歡的人,更要竭力爭取。二堂兄一樣都不占,對不起這三個字,無從說起。”
“你和他說清楚說明白了,也是好事一樁。他難受一段時日,就會徹底放下這段念想了。”
朱啟瑄聽著這話,心里好受多了:“表嫂,你真的不怪我么?”
程錦容笑了一笑:“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沒什么可怪的。他對你死了心,或許很快就會聽大伯母的話,另外說親,安心娶媳婦過日子了。”
朱啟瑄壓了半個月的心事總算消融,俏臉上也有了笑容:“表嫂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程錦容順口問道:“你中意鄭清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