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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程錦容在,很快就令瘋狂嘶喊頭痛的壽寧公主陷入昏睡。
裴皇后也不是第一次目睹壽寧公主發病了。從一開始的震驚慌亂,到現在也頗為鎮定了。裴皇后沒有出去,就在一旁,看著程錦容為壽寧公主施針止痛。
直至壽寧公主昏沉睡去。
裴皇后這才長松口氣,低聲問道:“壽寧的病癥能治好嗎?”
沒有宣和帝在,程錦容如實答道:“不好說。”
什么六成把握,自是夸大其詞。程錦容前世行醫數年,也曾遇到過兩個這樣的病癥。不過,到最后都未曾痊愈。
如壽寧公主,能將頭痛之疾治好就算萬幸。失憶的怪癥,誰也不敢斷言能治好。
裴皇后顯然也知道宣和帝的心思,低聲道:“有些事,忘了也好。只要能治好壽寧的頭痛,讓她如常人一般生活,就是大功一件。”
程錦容點點頭:“娘娘說的,我和提點大人心里都明白。公主殿下喝的藥方,都是反復斟酌過的。以治病和調養為主。”
裴皇后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面色慘然的壽寧公主臉上。
壽寧公主這一昏睡,少說也得兩個時辰。
裴皇后待了片刻,去起身離去。
程錦容守在壽寧公主身側。很快,杜提點也來了,為壽寧公主診了一回脈,又思忖片刻,重新開了藥方。
……
永安侯重新入朝,其中少不得衛國公的功勞。
永安侯明著不便去道謝,私下里給裴繡又添了兩處田莊做嫁妝。永安侯府富貴多年,產業眾多,裴繡的嫁妝也極其豐厚。比起當日二皇子妃出嫁,也不遜色。
隨著永安侯入朝,前來永安侯府添妝的女眷又多了起來。
眼看著二皇子是失勢了。不過,勢頭正盛的六皇子也是永安侯嫡親的外甥。就沖著裴皇后和六皇子,裴家一時也倒不了。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可見一斑。
轉眼間,十月二十六就到了。
這一日秋高氣爽,晴空萬里,是個好天氣。
衛國公府和永安侯府皆是京城頂尖勛貴世家,兩家結親,幾乎大半個京城的官宦都忙著登門賀喜送禮。
永安侯領著庶子裴玨招呼來客。
女客這一邊,便是永安侯夫人領著庶女們招呼了。
裴家的族人親眷,也都登了門。幫著招呼來客,人手倒是不少。不過,一個個眼神交錯,都在傳遞同一個疑問。
裴璋怎么還沒回府?
親事習俗,男方宴席多在晚上。嫁女兒的這一方,最熱鬧的是正午。等到了下午,新郎官來迎親,就新娘子迎娶走了。
因此,前來女方道喜的,都是上午登門。
眼看著就快到正午,喜宴已經快開始了。可裴璋卻一直不見蹤影。
永安侯笑容如常,只有熟知他脾氣的人,才能窺出他眼底的陰霾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