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里直直往下沉,口中自不會承認:“母后這么說,到底有何憑證?是誰空口污蔑兒臣,兒臣冤枉!”
裴皇后目光冷冷,聲音中滿是寒意:“這里又無外人,只我們母子兩個。在我面前,你也要扯謊不成!堂堂七尺男兒,敢做不敢當嗎?”
“本宮立刻宣永安侯前來對峙!你如今已經徹底失了圣心,你該不會以為,永安侯還會像往日那般死心塌地地支持你追隨你,甚至會為你背黑鍋吧!”
二皇子:“……”
二皇子被戳中痛處,臉孔抽動幾下,隱隱有些猙獰扭曲。
裴皇后看在眼里,心里無比暢快。
她當然不會宣永安侯前來對質。她故意這么說,是要在二皇子心里種下這根利刺,離間二皇子和永安侯罷了。
“跪下!”裴皇后冷然吐出兩個字。
二皇子沒有動彈。
裴皇后目光冷冽,如一雙利箭,直直落在二皇子的臉上:“本宮讓你跪下!”
二皇子額上有了冷汗,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跪了下來。
人一旦屈服,就如兵敗山倒。
裴皇后冷然的聲音傳進二皇子耳中:“你大可放心。這件事,本宮已替你遮掩了下來。你父皇和小六,都以為此事是鄭婕妤所為,沒疑心到你的身上。”
二皇子又是一驚,霍然抬頭看向裴皇后:“母后說的都是真的?”
裴皇后譏諷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本宮從中周旋,你以為自己還能安然無恙嗎?”
“元泰,你心中總怨恨本宮這個母親。你的種種行徑,也實在令本宮失望。可不管如何,本宮也不能對你袖手不管。”
“今日本宮叫你前來,是要告訴你,這是本宮最后一次為你遮掩。”
“若再有下一回,本宮絕不會再為你隱瞞,更不會為你求情。天作孽,猶可為。人作孽,不可活。這其中的道理,你好好想一想。以后要走的路,你也想清楚想明白了。”
以二皇子為人,這樣的話根本聽不進耳中。心里更多了一層怨恨。
在母后心中,唯有小六,哪里還有他這個長子!
二皇子將滿腔的怨懟咽下,露出一臉自慚悔恨的神情:“母后的話,兒臣都記下了。”
裴皇后目光一掃,淡淡道:“你記住就好。”
“還有,壽寧已將前程往事忘得一干二凈,如今無怨無憂,活得也算清靜安寧。你就別去長樂宮了。便是她主動和你說話,你也不可胡言亂語。否則,觸怒了你父皇,本宮也保不住你。”
忘了一切,對壽寧公主其實是一樁好事。
壽寧公主能安然無憂地活下去,宣和帝對長女多幾分憐惜,裴皇后也既往不咎,六皇子心地善良柔軟,以后也會多多照拂壽寧公主。
二皇子低聲應下,眼底閃過濃濃的陰霾和不甘。
……
這一日晚上,心中懷著怨毒憤怒的二皇子,陰沉著臉推開了二皇子妃的房門。
二皇子妃舊傷未愈,身上又添了許多新傷。終于不支,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