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慈云庵大半年,穿著淄衣,整日吃齋念佛,抄寫佛經。這般年輕,就過這樣的苦日子。我一想到她,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衛國公世子夫人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前些時日,我派人去送了些衣物和補品過去。順便令人給她送了封信。”
“她看了信后,連回信也沒寫。只令人給我代了一句話回來。說她現在心情平靜,比在二皇子府時日子好的多。”
“老天真是不長眼,敏兒性情溫柔,自小聰慧過人,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為何偏偏落得這樣的境地。”
衛國公世子夫人鼻間泛酸,淚水落了下來。
提起江敏,江堯也覺心情沉重,笑也笑不出來了,低語道:“嫁到天家為媳做皇子妃,聽著光鮮,可二姐以前過的是什么日子?現在是清苦些,總比天天受折騰得好。”
“阿繡的庶姐裴瓔,嫁到二皇子府里做了側妃。聽聞也被折騰得時常下不了床榻,遍體鱗傷。”
簡直是個畜生!
衛國公世子夫人咬牙切齒,低聲罵了一句。
偏偏這個畜生,是天家皇子。屢次犯錯依然安然無事。只要沒作死地犯下謀逆大罪,誰也奈何不得他。
……
這個話題越說越糟心。
江堯安撫親娘幾句,才回了院子。
然后,一眼就見到了神色郁郁眼睛紅腫的裴繡。
小夫妻兩個感情漸入佳境,江堯見裴繡面色不佳,立刻走上前:“阿繡,你的面色怎么這般難看?是出了什么事?”
裴繡擰著帕子紅著眼,小聲說道:“大哥無端被退了親事,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今日我和婆婆說了一聲,回了一趟永安侯府。母親滿心愁苦,抱著我哭了一通。”
“我心里也為大哥不平。”
“他一心喜歡的是程錦容。程錦容心狠無情,轉眼就嫁了賀祈。大哥為了她,和父親反目,和二皇子決裂。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在宅子里,未婚妻也沒了。”
“等裴玨做了駙馬,大哥的處境就更難了。以后,大哥想說一門好親事,更是不易了。”
嫡弱庶強,永安侯府一潭渾水,門第相當的人家,還有誰愿將孫女或女兒嫁給裴璋?
江堯聽著這番話,頗有些刺耳,皺了皺眉頭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大舅兄被退親,確實值得惋惜。不過,這事怎么能怪到程太醫的頭上。他們兩個沒有做夫妻,可見命中沒有夫妻緣分。”
“程太醫和賀三彼此鐘情結為夫妻,現在連孩子都懷上了。人家夫妻兩個感情可好的很。你這樣的話,萬萬不能亂說。”
裴繡瞪了江堯一眼:“你和賀三是好友,處處向著他和程錦容說話。你別忘了,我只有這么一個嫡親的兄長。他是你的大舅兄!”
江堯也動了氣:“我是幫里不幫親!說的都是實話!你別蠻不講理胡攪蠻纏行不行!”
裴繡也惱了,伸手將江堯推出了門外:“是是是,我就是蠻不講理!我就愛胡攪蠻纏!你看我不順眼,你就去書房好了。”
去就去!
江堯憋著一肚子悶氣就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