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身上的披風,和派出所的工作人員握手后,待人回身,從衣兜里拿出手帕,仔細地擦了擦手心。
陸家的傭人看了他一眼,少年臉上的笑意和溫潤風度內斂,一雙眸子陰翳又深邃。
傭人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好半天,等人上了車,她還站在原地,后知后覺的,心口一縮一縮的發緊。
她想到他們明明是來探監陸初婉小姐的,可是為什么……
小少爺非但沒有去見小姐,反倒還把小姐的減刑給抹殺了?
陸家的司機按了按車喇叭。
女傭這才回神,急急忙忙上了車。
車后座。
陸予安打開了手機,正在看今天這場總教育會召開的記著發布會現場直播。
女傭沒忍住,回過頭,幾次欲言又止。
“還有事?”車窗外,昏黃的落日余暉透過鱗次櫛比的閣樓在少年的臉上落下幾道痕跡。
女傭照顧陸予安也有幾年了。
她實在不理解,盡管已經緊張到背后被汗水打濕,還是忍不住道,“您是和陸初婉小姐有什么誤會嗎?我看您之前明明很喜歡陸初婉小姐的,為什么,為什么要為了傅枝小姐就……”
她說的很隱晦,也沒有看過直播,傅枝在陸予安前十三年的生命力,只占據了短短的幾天。
甚至不如同校的學生和老師。
傅枝并沒有幫陸予安什么。
“這個啊,”陸予安的指尖點在手機屏幕上,泛著藍光的屏幕襯得他的手指蒼白的不像話。
他說,“她做錯了事情,我是為了她好啊。”
為了陸初婉好?!
為她好就送她坐牢嗎?
女傭沉默了半晌。
坐牢,延期受教育期限,這對一個高中生,還是豪門千金來說,是什么樣的概念不言而喻。
“那,那傅枝小姐呢?”當初小少爺和白瑤打電話的時候,那架勢,不就是要活剝傅枝的架勢嗎?
“你說堂姐啊,她現在很乖。”
乖?
哪里乖了?
抄論文還乖?
女傭覺得小少爺真是瘋了。
還是六親不認的那種。
陸予安說完話就不再理她,低下頭,點開了視頻。
他的指尖,順著字幕下發的傅枝兩個字,輕輕地摸了摸。
開口道,“你看,我對你這么好。”
你不是z神也沒有關系,沒有救我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