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摳和傅枝還不一樣,傅枝的摳是明里暗里她都摳,歐陽雅是暗里摳,明里要臉好面子。
還不知道被劉主任貼上摳門標簽的歐陽雅抬手看了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就提醒劉主任,“該組織學生去博物館了。”
高三年級少說也有一千來個學生,如果都去博物館,是需要分批次的。
而且由于路途比較遠,還需要訂公交車接送學生,路上又很不安全。
最后,經過老師們的商定,決定一個班派出十名同學去博物館參觀,剩下的留在學校自主學習。
因此,加上航遠的學生,兩邊的學校也出了230個學生。
傅枝是被硬塞進車里的。
下了車后,由于航遠那邊提前和博物館打了招呼,因此,博物館內只有兩校的學生。
歐陽雅帶著吳之衡去了博物館不遠處的一條古玩街。
余下的學生被分成了兩批往博物館進。
范高達走在最前面,大概是沾了親科任老師的光,二十一班被破格劃分到了第一批進入博物館的隊伍。
一中的學生對博物館的文物沒有很大的興趣,范高達主要是給航遠的學生進行解說。
傅枝跟葉九看完博物館里的古畫,正準備去往下一個休息的地點坐著打游戲時,正好看見航遠的一個男生走到范高達面前詢問問題。
傅枝還記得這個男生,經常和吳之衡吳之悠走在一起的那位,叫什么不清楚。
不過男生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了,“老師你好,我是航遠高三一班的學生祝明杰,文科生,我很喜歡歷史。”
他說著話,范高達作為老師,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認真聆聽。
直到祝明杰往范高達身后的古畫指了一下,一派謙虛求指教的模樣道:“老師,你能跟我們說說,這副古畫是什么朝代的嗎?我挺喜歡這上面的字的,就是不了解它具體的信息。”
他的話乍一聽是沒有什么問題,也是在真心求教。
但周圍的同學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后,頓時有了種不知道該不該惡意揣測他用心的想法。
虞城的博物館開辦到如今也不過只有十一二年的時間,里面很多文物,除了從拍賣會拍買下來的,有錢大佬捐來的,更多的則是當地出土的文物。
前兩者還標清了文物的來源和歷史,但后者,就需要考古學家親自考察才能認清楚文物的朝代。
由于近兩年,虞城出土文物較多,考古學家工作壓力較大,不少不太好鑒定朝代的文物會被提前放入博物館,等待京城那邊專家下來考察。
祝文杰指的文物就屬于這一種。
一種博物館都還沒有給出相關說明,專家還沒有鑒定完畢的文物。
雖然范高達是向導,但祝文杰問出這樣的問題,真的存在一個刁難性性。
“是有些為難嗎?”祝文杰見范高達抿著唇,便聳了聳肩道:“不好意思啊老師,可能是我強人所難了,我只是覺得,如果一個老師,連自己國家的文物都認不出來,沒辦法和學生解釋清楚,那他當老師,不就是誤人子弟嗎?”
范高達皺了下眉。
他能擔任向導,多少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考古,他懂得不多,但字畫,多少還有涉獵。
范高達瞇了瞇眼睛,往古畫的方向走了幾步,半晌后,開口道:“這幅古畫確實不好評斷,我個人認為它是元朝時期的畫作,有點像書法大家黃公望的畫作,但文筆似乎有顯得稚嫩生硬了一些,我的才學有限,不如前輩大家。具體是不是元朝大師的畫作我確實不是很清楚,需要等博物館那邊專業人士給出的聲明。”
“啊,這樣啊~~~”
祝文杰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話時,語氣又是那種特意拉著長音的,他像是不解,撓了下頭,轉過身問身后的同學,“范高達老師說他不懂古畫鑒定,可我怎么記得,咱們班歷史老師就很懂這個?”
“咱們歷史老師可是從好學校退下來的考古系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