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寫完最后一個知識點后,目光凝聚在了大會堂的最后排。
班里的同學感覺到何銘的目光,心口一跳,回頭,果不其然看見睡覺的傅枝,一個個緊張又擔心。
離傅枝最近的宋放感覺到了何銘的凝視,輕輕咳了一聲,得不到傅枝的回應后,身子往傅枝的方向湊了湊,一個胳膊肘就懟了過去,差點沒把傅枝懟到當場去世。
傅枝抱著課桌上額黃色的軟墊,迷茫的抬頭,一時沒搞清楚狀況,聲音有些沙啞,“嗯?”
你嗯個der啊!
宋放恨鐵不成鋼,低著頭,小聲提醒,“何銘看你呢!別睡了!”
何銘是誰啊!清大曾經的副校長啊!國內一流的物理教授,手里科研成果無數,沒老婆沒孩子,脾氣無比暴躁。
上他的課睡覺,不就等于挑戰權威,慢性自殺?
宋放無比心累,又當嚴父又當慈母,“小祖宗,外面多冷啊,他一會兒體罰你出去罰站,我多心疼啊!你忍忍,先看黑板,下課給你買旺仔喝!”
他哄得倒是挺真心的,但講臺上,何銘的怒氣值還是達到了頂點,他把目光落在宋放身上。
“來,傅枝左手邊的男生,出去,以后我的課你都不用來了。”
宋放:“???”
睡覺的不是傅枝?
我不是為了你才叫醒的她?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老年人都沒有武德的嗎?
宋放迷茫到想問十萬個為什么。
他慢吞吞地站起來,不敢質疑,也不辯駁了,要走。
后門的穿堂風呼嘯而過,刺骨的冷意卷過大會堂。
傅枝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扯了把宋放的袖子,“沒事,你坐著吧,好好聽課,別打擾我睡覺。”
她聲音不高,但在氣氛凝結,安靜到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的教室里顯得無比突兀。
宋放:“……”
宋放想捂住傅枝這張嘴,但是來不及了。
很好,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傅枝再次憑借一己之力得罪了一個教授。
還是幾個教授里,脾氣最不好的那位。
宋放已經預想到論壇里的雞飛狗跳腥風血雨乃至大會堂里何銘的咆哮。
宋放小腿一軟,替傅枝解釋,“教授,你從她剛剛夢游,高燒,癲癇的借口里,你選一個在你那說得過去的借口原諒她吧。”
“噗——”一旁的王宇忍了忍,沒忍住,笑出聲來。
胖體委給他身上抽了一巴掌。
宋放都想好剖腹謝罪了。
哪知道何銘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你坐下吧,認真聽講,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騷/擾女同學。”
宋放:“???”
雖然感謝,但是他騷/擾誰了?
宋放迷茫地坐到凳子上記筆記。
臺上,何銘的視線幾度掃過傅枝,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趁著課間討論,脫了大黑襖,把棉襖披在了傅枝的身上。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