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臟了。”厲南禮隨手點了下白襯衫上藥酒留下來的污漬。
劉覓福至心靈,“我去給您拿一套新的。”
厲南禮點頭,伸手,要脫上衣襯衫。
傅枝當下抬手看表,“很晚了。”她說,“我要回家了。”
窸窸窣窣的衣料間摩挲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整個房間似乎都充斥著一股子薄荷香,不再像之前一般還帶著點煙草味。
傅枝拉開門,然后不再等厲南禮叫她,退出一步,只是關門前,下意識地抬頭,不經意地透過門縫間,看見了男人精致的鎖骨再往下……
“砰——”的一聲,房門被傅枝大力關上。
厲南禮笑了聲,眉眼繾綣著幾分晦暗。
“小騙子。”他把手搭在枕頭側,百無聊賴地用指尖敲了敲床沿。
還說什么對他好,喜歡他。
看見他脫衣服倒是跑的比誰都快。
劉覓上前一步,正準備帶厲南禮去內室做個心電圖,卻看見,原本臉色還算正常的男人彎腰,一時間,連唇瓣上的最后一抹血色都消失殆盡。
“邵醫生!”劉覓驚慌失措地看著身后的家庭醫生。
幾乎在他話落的檔口,原本臉色平靜的邵醫生第一時間跑上前,看著厲南禮的臉色,心臟“咯噔——”一下跳的很快,“厲總,您把手伸出來,我給您把把脈。”
厲南禮伸出手,放在被單上。
邵醫生雖然是厲家的家庭醫生,但醫術也算了得,他替厲南禮診了脈,前后仔細探查一番,“沒有別的什么太大的問題,就是心臟受傷嚴重,再加上剛剛大幅度活動,不利于傷口愈合,很正常的反應,厲總這段時間只要靜養,就能把身體養回來。”
劉覓明白邵醫生的意思了。
合著先前傅小姐在的時候,他們家厲總都是為了不讓傅小姐真的擔心而強顏歡笑唄?
邵醫生把傅枝留下來的藥遞到厲南禮手邊,等人喝下去,半晌,情況有所好轉后,劉覓這才向前,小心翼翼道:“厲總,重案組那邊發了份加密的文件過來,說是請您幫忙,修復一份視頻。”
厲南禮點頭,劉覓把傅枝放在床頭柜邊的電腦遞了上去。
厲南禮隨手把電腦打開,最上方多了一份文件夾。
他想起來,是傅枝說的什么視頻,有別的事情,一時間沒太上心。
邵醫生一早退下,厲南禮看了眼劉覓,“去把顧宴期叫來。”
劉覓點點頭,退出房門。
隨后,厲南禮在特殊頁面,輸入指紋和瞳紋,關閉了攝像頭,進入到重案組的會議室里。
七個對話框在電腦的屏幕內分割出現,國際重案組的七隊隊長先后進入會議。
“關于緬甸祥云街上出現的銀色跑車,由于監控錄像被毀,無法看清楚車主,但是經過初步調查,這輛F1賽車出自傅氏。”主頁面上,二隊隊長直奔主題。
“現在,為調查車主,有兩種途徑,一是直接黑了傅氏的主機,進去調查車主信息,核實車主是否是祥云齋上那位賽車大佬。二是修復祥云齋街上的視頻,放大視頻,找畫師把車主的樣貌畫下來,投放在重案組的資料庫里,核實車主的真實信息。”
三隊的隊長眉頭一簇,“如果只是為了個開車的得罪傅氏,影響是不是不太好?”
“做的干凈點能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因為四隊和五隊的隊長是親眼所見銀色跑車的車主在秋凌山上飆車,那速度,堪稱一絕,兩人破天荒的統一戰線道:“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位車主很可能還是個黑客,如果能招募到重案組織,這對我們判案和緝拿兇犯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為了一個大佬略微得罪一下傅氏,那也是可以接受的,再不濟,過后傅氏問起來,他們死不承認他們干的不就完事了唄。
原本安安分分聽會議的原七隊隊長,現六隊隊長江寧北手腕一抖,手里的水杯就這么直挺挺地砸落在地面上。
“啪嘰——”一聲,頓時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二隊隊長眉頭一皺,“六隊,你對我的安排有意見?”
“啊,”江寧北摸了摸鼻子,“得罪傅氏這個事,有待商榷吧……”
“區區一個傅氏,何至于讓六隊你這么膽戰心驚了?再者,馬修安迷修人人得而誅之,我們這是要找到賽車大佬為民除害,我相信傅氏也是可以體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