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手術在哪里做都是一樣的。
或許m國的那邊不想節外生枝,他們有他們的考慮。
擔心葉九中途溜走,不配合研究。
說到底,奧羅拉憐憫華國低端的DNA拼接技術,但m國那些專家們,還是看清楚了這其中的有巨大意義的科研。
“說真的,”四隊說,“如果我是你,我不會來幫忙**研究。”他還是沒偉大到,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葉九緩緩站直身子,表情淡漠,但眉眼里似乎藏著星星,輕輕的說了句,“我有一個妹妹。”
四隊一愣。
“她三歲的時候,被傅朝抱到了別墅,她很矮身體也不太好,還沒有過我的膝蓋。傅朝和我說,那是我妹妹。我不太喜歡她。因為在她之前,我養過一只兔子,身體也不太好,養了半年,兔子就沒了。”
“起先,我以為她和那只兔子的是一樣的,陪不了我很久。葉三他們抱她的時候,我沒抱過她,她以為我不喜歡她,一個人在蹲在我的房門口悄悄看了我很久,然后又跑到房間里哭鼻子。”
有海風從游艇上吹過,卷起了細密的小雨和淡淡的潮濕。
他怕以后來不及說出口,便有些傾訴的欲/望。
“她過生日那天,傅朝給她買了一套粉色的洋娃娃,帶著城堡的那種,她很喜歡,我看見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城堡里的洋娃娃,可是第二天,推開房門的時候,那套城堡和洋洋被放在了我的門前。她竭盡所能的討好我,我當時就在想,要是我有錢了,我也要買一個粉色的別墅,把她也養進去,和傅朝照顧的花草一樣,多給她澆水,施肥,她或許能活到很久。”
四隊有些動容,“然后呢?”
“我把傅朝花圃的玫瑰花拔了個干凈,挖坑,把她栽了進去,澆了水,翻了土,還施了肥。她好像有點委屈,還有點不太舒服,但是怕我生氣,在里面待了一天,最后到了晚上,被家庭醫生來配藥急救的,卻是被傅朝打到半死不活的我。”
四隊笑了下。
葉九也笑了,“其實我小時候,特別怕她死。畢竟追溯到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在育嬰室里面,特別小的一團,那些專家都說她的情況很危險。但后來想想,誰都會死的。起先我把她當我的兔子養,會在她脖子上和手上栓一個繩子帶她出去玩,后來我把她當妹妹,再后來,像是有點苦情劇里的反轉,活不過20來歲的成了我。”
“不過也沒關系,她有挺多哥哥的,其實我這個也不叫犧牲,一旦人體研究出來成效了,這世界上,還會有人替代我去愛她。”
四隊沉默了一下,沒忍住,“那你有沒有想過,她或許離不開你。”
“小時候想過吧,但其實,不是她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她。”
葉九的眼眶有些紅。
他其實,也就只有一個妹妹呀。
那只病弱的兔子沒有活過的冬天,索性,傅枝可以。
他沒有什么遺憾。
就是有些舍不得。
小時候,每次都是妹妹站出來抱著他,關心他。
這一次,他也要做點什么,像一個哥哥那樣,給妹妹留下些什么。
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代價。
四隊不再多說,神情有些惋惜。
他沒有妹妹,體會不到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