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收到消息急忙趕來支援的一群頂級醫療團隊的醫生推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老師,還是我來主刀吧?”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見手腕發抖的傅枝,眼里快速地閃過一抹詫異。
他是傅枝帶過的一個醫學生,跟傅枝學習了三年,而后被調到國外給國際軍隊工作。
身為傅枝之前的學生,他親眼看見過傅枝操刀進行手術,手術的流暢程度和完成度有多高不必多提。
傅枝教他們的第一課,就是心如止水。
她從來不為所謂的生死離別感同身受。
她做手術的成功率極高,但,也不是沒有失敗過,可從來沒有哪一次,她像今天這么脆弱,嗓子里都是壓抑不住的哽咽。
男人接手了傅枝的工作,開口道:“老師,您的狀態不太對,要不您在旁邊指導我吧?”
“準備相關的藥劑,止血鉗,鑷子,術后,安排人進行術后的縫合……”傅枝捏著指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難受極了,堅持,“我主刀。”
男醫生岑倦不知道說什么,只能點頭,這種時候,語言安慰是沒有用的,他只能陪著她,協助他,盡力把手術做好。一般來說,這樣程度的手術,是具有極大的風險和難度的。
尤其是在葉九被注射血凝劑后。
這場手術,從開始到結束一共做了一個半小時。
在簡陋的手術室內。
當烏云散開,露出了最后一抹陽光的時候,“滴——”的一聲。
儀器上,葉九的各項數據逐漸穩定。
“成功了!”男醫生忽然握拳,一臉的激動道:“就看病人的求生欲,再觀察兩天,如果不發燒,基本上就沒什么問題了!”
男醫生的聲音透過手術室,傳到了門外。
傅枝松了口氣,倒退一步,手上的手術刀拿不穩,砸到了地面上。
她臉色慘白,像是虛脫,整個人幾乎站不太穩。
“傅枝!”從手術室外進來的沈辭洲一臉惶恐,喊的那是一個撕心裂肺:“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結,你可不能出事啊!”
他一把捏住傅枝的肩膀,正要說些什么,冷不防,對上小姑娘依舊通紅的眼睛。
“你,你別哭啊,別搞我心態啊!”
沈辭洲慌了,急急忙忙給她擦眼淚,“這不是把人救過來了嗎?你哭的話,葉九在天之,哦不,在人世間的靈看見,不會好過的!”
“我以為,我救不回他了。”傅枝眼眶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后怕,只開口道,“他總覺得他做什么都是對我好的,連招呼都不會打一聲,偷偷就跑掉了。”
“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
傅枝有被葉九的各種騷操作氣到,“等他的病好了,我要把他腿打斷!”
沈辭洲:“……那他可能不想病好了。”
傅枝眼睛一點點紅了,襯的臉頰白皙的皮膚乎透明,唇瓣顫抖著,哽咽道:
“他總以為我可以放棄他,可我最喜歡他。我很小的時候,是他給我沖奶粉,給我系鞋帶,帶我去看煙花,他不喜歡這個世界,卻給了我最好的一切。我小時候做夢都想贍養他,可是長大了,我連一分錢都不想給他。”
“我怕他有了錢就和以前一樣,拿著錢就不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