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的心狠狠下沉。
傅枝打開了一張紙巾,撲在地面上,然后特別精致的盤腿坐下去。
少年哭的聲音特別大,吵的傅枝不安生。
被沒收了手機的傅枝下意識地順著他又哭又鬧又打嗝的聲音看過去。
少年已經癱在地上了,躺平,兩條腿在半空抽搐地瞪著,“哇……我命好苦,媽媽!爸爸!救救我哇,嗚嗚嗚!”
傅枝:“……”
傅枝實在受不住了,被吵的腦子疼,因為兩個人挨得近,她推了少年一把,“你別哭了。”
“若要人不哭,除非還黑哥!”少年抽空回了一句,繼續蹬腿,“哇,我這輩子沒殺過生!我不想造孽,也不想場上的狼群背負血債哇!”
傅枝:“……你又死不了,有什么好哭的”
“我怎么死不了,你自己想死,找刺激,拉我們當墊背,你好歹毒哇!嗚嗚嗚!你和我可憐妹妹一點也不一樣!你說我不能死,我這種菜雞不死誰死啊?”
傅枝嘴里那句,‘你什么都沒做錯,不要害怕,該怕的本應該是他們’在少年那句歹毒下,咽了回去,改口,學著許薇那樣,“放心吧,出不了事,我給你找了個后臺。”
“什么?嗝~什么后臺哇?”少年的哭聲小了些,“我們這種窮苦人家,還有后臺的嗎?”
“有的。”傅枝說,“我在心里幫你求觀音了。”
求,求啥了?
他后臺是啥了?
少年:“……”
少年張了張嘴,哽了下。
下一秒,紅腫著葡萄眼,和傅枝大眼對小眼,而后:
——“哇!”巨大的啼哭聲響徹天際。
傅枝:“……”
罷了。
這場啼哭持續了很久,李浩一群人的思緒早就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根本來不及管少年的難受。
直到前臺的各個席位上爆發出激烈的歡呼,所有人都知道,這場以生死為賭注的搏斗賽,便要拉開序幕。
傅枝抬手把自己寬大的短袖下系了個扣。
她前后活動了下手腕,脖頸。
在大門緩緩上升的時候,她一步一步向著斗獸場的擂臺走去。
少女逆著光,筆直的長腿很是惹眼,閑庭信步,她邁出的每一步都十分沉穩,面具下的眸子平靜沉寂,無波無瀾,亦堅定無畏。
“哇喔——!”
臺下爆發出了各種震驚的包括吹口哨的聲音。
原本還浪蕩著說要找媳婦的江寧北心口一縮,大抵是這個氛圍太過于沉重,竟然讓他的心底又浮現出了一抹害怕。
不過想到傅枝這么做的目的,江寧北又只能嘆了口氣,默默從衣服兜里拿出了手機,對準了臺上的方向,一面錄制,一面看向被他抓住,懟在觀眾席座位上瑟瑟發抖的趙武。
斗獸場內。
上千個座位已經坐得滿滿當當,所有人的手里揮舞著投錢下賭注的儀器,配合著震耳欲聾的野獸的嘶喊,以及眼底的血腥狂暴。
他們血液都在沸騰,比起那群狼群有過之而無不及,都在期待著接下來的表演。
李浩一群人臉色都白了。
李浩的兄弟們捏著拳頭,想到工作人圓的吩咐,盡管不服氣,卻又不得不認清現實,“浩哥,一會兒讓我去保護那女的吧?你還有老婆孩子,我不一樣,我孑然一身……”
“別說傻話!大家兄弟一場,哪有因為你無牽無掛,就讓你為了保護她去死的道理,”李浩的眼里快速閃過一抹陰狠,“一會兒上臺真要是有情況,就想辦法把她推到狼群里,到時候做出不經意的樣子,反正斗獸場上,什么突發事情都很正常。”
“等到狼群撲咬她,我們看準時機,齊心合力,說不準還真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