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先前的應援,卻又捏不住他媽媽的想法和這一刻的態度。
他下意識地往傅枝的方向看了眼。
妹妹的表情不變,甚至溫柔的對著他笑了下,往日的淡漠疏離散開,這一笑,仿佛冰雪初融。
陸予墨又有了信心,開口,堅定道:“爸,媽,枝枝,葉九,陸……予深,我贏了!”
他的聲音透漏著喜悅,卻能被極力的克制,聽上去沉穩又清朗。
陸景清抬頭去看。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挺直了胸膛,站姿筆直宛如松柏,一身風骨,莫名就給人一種堅韌不拔的感覺。明明前些日子做的混賬事情還歷歷在目,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這一刻,眾人不約而同的覺得,面前的少年變了,他似乎長大了,又似乎什么都沒有變。
他站在許薇和陸景清面前。
初中過后,男孩子更快的發育,長高,高三的陸予墨,快要趕上陸景清的身高。
這一刻的陸景清,百感交集,有了同初為人父一樣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只覺得心口一熱,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只是他到底是個父親,和旁邊哭成淚人的許薇不同,只是抬手,重重地落在了陸予墨的肩膀上,捏了下,“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聲好,又感慨道:“予墨,你長大了,有自己堅持要做的事情,也能闖出成績。可以給弟弟妹妹樹立榜樣了。”
父親能說的,可以說的,似乎總要在母親的感性之上多一些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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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對孩子身體健康下又盼望著成龍成鳳的貪心希求的肯定。
陸予墨得到了這份肯定,他覺得這比贏得比賽的那一瞬都讓他覺得熱血沸騰,這幾日熬夜的訓練,努力都沒有白費!
父母該交代的都已經說完。
旁邊的陸予深看見眼角含淚的陸予墨,抿了下唇,有些緊張地走上前,他手里還拿著給陸予墨做的獎杯,不假思索地塞到陸予墨懷里,有些笨拙道:
“大哥你喜歡獎杯嗎?我可以經常給你做……我們和好,好嗎?”
少年的目光過于真誠而清澈,眼底是那種濃烈到沒辦法散開的愧疚,任何人被這樣的目光注視,都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站在眾人面前的陸予墨,臉頰有些發燙,不自覺的撓了撓腦袋,別扭又小聲道:“沒有什么和好不和好的……其實,其實我早就……不討厭你了……”
陸予深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是真的,”陸予墨的聲音更低了,“因為你是弟弟……”
——因為你是弟弟,我作為哥哥,比你早出生一年,更早的得到父母的關愛,更早的去上幼兒班,習字學禮,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從生物學來說,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天使在小時候親吻了我,卻沒有祝福生病的你,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明白的,其實,我也是最該保護你的人。
陸予墨覺得,記憶力的他,不該是恨陸予深的。
他更加痛恨的,其實是那個,不夠優秀,心思陰暗,明知道做得不對,卻又沒辦法促使自己改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