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枝當然是可以見的。
可見面的這個人是死是活,這都不太好說。
歐陽靖捏不準傅枝和傅朝是不是有那種錢色交易,不然好好的,傅朝來歐陽家找她做什么?
歐陽靖不說話,傅朝的神色便更加冷漠,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是奪命觀音的調調。
歐陽奉注意到歐陽靖的表情,可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的樣子,心里一沉。
下意識把視線在周圍繞了一圈,因為傅朝是傅氏前總裁的關系,即便是退居幕后,他的威壓和名聲在外,歐陽家沒人敢小瞧了他,不過就是毫無緣由的來做個客,便使得歐陽家一半以上的老教官都列隊在機場外迎接。
歐陽奉只看了眼,便精準地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歐陽璽,語氣不郁道:“你來說,傅枝他們人呢?”
被點到名字的歐陽璽懵了一下,緊跟著快步上前,挺直腰板,聲音剛毅道:“報告長老,傅枝等人今早五點左右下樓,同歐陽琛教官去加練!”
“我知道他們被罰加練,我是是問你,去哪里加練的?!”
“……呃,報告長老!加練的事情不由我負責,我——”
“歐陽琛呢?”歐陽璽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歐陽奉打斷,男人的聲音帶著極具的不耐煩和暴躁,看見從遠處略帶蹣跚走來的歐陽琛,更是聲色俱厲道:“我問你,傅枝人呢?!”
“報,報告長老!她們……”歐陽琛的手上雖說也是沾了血的,可卻是第一次沾和顧氏,傅氏都有關系的人的命,還有旁系這么多嫡出子弟的命,有一說一,他覺得他用光了這輩子所有的底氣。
他知道這件事情早晚都會東窗事發,也想著回去想辦法看看自己怎么能全身而退,但卻從沒想到現世報會這么快的降臨!
擔憂的往歐陽靖的方向看了眼,眼神里,充滿了希求和無助。
“長老問你話,你如實作答就是,看我做什么!”
歐陽靖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了,大抵是到了歲數,看了太多大風大浪,想著,別說傅枝的死捏不住他的把柄,即便捏住了,傅朝瘋到要為了個女人討回公道又怎么樣?
他孫女馬上要替國出征,歐陽雅馬上要收服機械獸,屆時,國家支持他,家里的族老因為利益趨勢為他所用。
傅朝就是再想和他斗,也只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能奈他何?
便嚴肅著表情,聲音頗具威嚴道:“歐陽家訓練新人的方式和手段也不是什么不能說,怕被別人偷去的秘密,既然傅總和歐陽奉長老都說話了,這人去哪了,你就給他們指條路,讓他們去監控室看看吧!”
歐陽靖的話宛如一針安神針,頓時讓歐陽琛的擔憂和害怕隨風飄散,他定了定心神,開口道:“既然傅總和長老想知道,那便跟我來監控室吧。”
——
山林崎嶇的山路內,同批的學員都不是本家的子弟,對禁地之內的深山一無所知。
被禁地內的機械獸追著,一路尾隨,稍不留心,便容易四處走散。
午日的暖風吹在一望無際的深山老林之中。
同夏奎一批進來的教官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余下一批在不同岔路口走散的學員。
“怎么樣,甩掉它們了嗎?”十來分鐘的快速逃竄讓歐陽糯身心俱疲,躲在巨石后,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平復休息。
她不是正規訓練出來的學員,體力本就比其他人差許多,如若不是生死關頭,傅枝拉著她跑了一路,這會兒她都不知道是個什么光景。
旁邊的歐陽北聽見這話,看了她一眼,扯這嘴角,仿佛是在笑她的天真和無知。
“甩掉只會是暫時的。機械獸的移動速度本就是仿制動物而來,在此基礎上優化了不知道多少倍。歐陽琛既然敢讓我們來這里,去到禁地,他就已經肯定了,我們是根本跑不回去的。”
“也不盡然。”
冷淡的嗓音從背后響起,歐陽北瞬間回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傅枝的呼吸也有些喘,只不過比歐陽糯好了不少,站在巨石下的陰影處,拿出小帕子,仔細地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字一頓瞎幾把分析道:
“剛剛我們跑散的那條路,一共有六個岔路口,我看那批機械獸,也就百來只吧,不是很多,六個岔道口該是都有學員跑的,機械獸不可能只追著一批人或者某一個人,這會兒分散下來,要是運氣好的話,可能只有十個機械獸往我們的方向跑。”
傅枝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畢竟打機械獸的是夏奎那批人,她可以對天發誓,她全程毫無參與。
而且,她道:“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機械獸之所以大批量涌入,是在夏奎打了一只小機械獸后。這種機械類的東西,一旦被編碼了特殊易爆易怒的程序,是很小心眼記仇的。它們更多的,是要追夏奎那邊的人。”
正所謂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傅枝覺得她就是那條可憐的魚,心里想的挺好,想趁亂先溜出去。
她捏著小帕子,身邊是歐陽糯竭盡全力地迎合,捏著拳頭惡狠狠道:“因為個人原因引來機械獸害人的,簡直不得好死!”
傅枝也氣呀,長這么大沒這么怕過,尤其是到了這種深山老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