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的反常謝緒寧和葉琳瑯都看在眼里，兩人默默地交了換了一下眼神。
心中的擔憂，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濃。
“師娘，這是老師……”
師娘接過謝緒寧遞過來的骨灰盒，輕輕地抱在懷里。
骨灰盒是白色的陶瓷罐，摸著有些冰冷。
她卻依舊是緊緊地抱著，仿佛是抱著她心愛的他。
因最近殯儀館是在推廣火化，公墓這邊還特意給愿意火化的人贈送了一塊墓地。
墓地所在的位置，是師娘自己挑的。
“緒寧，雖然沒有葬禮，但按著是風俗還是得守靈一天再下葬的。”
“你老師走的急，我之前也只通知了你，其他的學生都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你就辛苦一下通知一下你的那些那師兄師弟。”
“靈堂就設在家里，在滬市的孩子們如果愿意來祭拜一下你們老師，那就讓他們來，外地的你就通知一聲，讓他們別跑這一圈了。”
師娘的吩咐，謝緒寧莫敢不從。
“好的，師娘。”
殯儀館附近就有專業負責辦葬禮的店鋪。
葉琳瑯和謝緒寧陪著師娘去找人辦了一個葬禮。
負責葬禮的人，門路廣。
這個季節，也能找到許多綻放的桅子花。
桅子花，是老師生前最愛的花。
師娘和葉琳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辦葬禮的人忙碌了一會兒，就把靈堂布置好了。
相片中的老師，儒雅從容，眼神堅毅。
謝緒寧用家里的座機一一通知著自己的那些師兄師弟，并在電話里說明了目前的狀況。
葉琳瑯眼看著時間到了中午，便進了廚房，動作麻利的做了一桌飯菜。
“師娘。”
葉琳瑯剛叫了一聲，師娘就起身來到餐廳。
“緒寧，先吃飯。”
謝緒寧道：“師娘，我把電話打完就來。”
“電話一會兒再打。”師娘莫名嚴肅道：“沒有什么事，比吃飯更重要了。”
師娘一向和和氣氣，鮮少發火。
不過，師娘一發火，老師都怕，更何況謝緒寧。
起初葉琳瑯還擔心師娘會不愿意吃飯，誰料師娘比預料中的配合。
師娘越是如此配合，葉琳瑯和謝緒寧就越是擔憂。
用過午餐。
葉琳瑯收拾好餐廳和廚房后，就陪著師娘坐到了客廳里。
“琳瑯，你們昨晚在火車上應該沒有睡好，你要困的話，去睡一會兒？”
葉琳瑯搖搖頭，“師娘，我不困。”
事實上，葉琳瑯是真的不困。
因為經常做手術做實驗，葉琳瑯的作息并不規律。
加上昨晚還在火車上睡了一覺，葉琳瑯這會精神還是很好。
“那你冷嗎？”師娘問。
葉琳瑯道：“我也不冷，師娘，你給我講講你和老師的故事？”
師娘看著葉琳瑯這樣，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我和你老師的故事，老套又沒有新意。”
師娘停頓了一下。
“不過，這一生，我能遇上他，是我人生最值得慶幸的事。”
“我和你們老師，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在我們那個年代，是特別、特別正常的一件事情。”
“當時，你們老師要出國留學，家里人怕他在外面找個洋人，就逼著他在家里挑一個妻子，你們老師說，挑妻子可以，但這個人得他自己挑，挑了之后，他的妻子要和他一起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