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一聽，松了一口氣。
她也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只道：“老祖宗，我這不是心疼我女兒么？”
“我難道就不心疼琳瑯了。”
謝家老祖宗是知道自己兒子為什么會死。
老實說，倘若不是王叔發難，謝家老祖宗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謝謙暗地里竟然做了如此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甚至還差一點害死了謝蘊寧和陸九安。
她要是知道謝謙竟然這么禽獸不如，她肯定第一時間提報警讓法律制裁謝謙。
“琳瑯，他的死，是命中注定。”
“佛家講究因果，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都是他的命。”
一如當年，如果不是謝謙一個勁的要枉顧謝緒寧的意思，非得要謝緒寧娶李知微。
謝謙又怎么會和李知微在一起？
換句話來說，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選擇都是謝謙自己的選擇。
作為一個成年人，既然是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應該承受這一條路所帶來的代價。
“老祖宗。”
葉琳瑯眼眸微微泛紅。
謝家老祖宗伸手摸了摸葉琳瑯的頭，輕聲道：“琳瑯，你別想太多。”
事實上，當年如果謝家老祖宗要懇請葉琳瑯去治療謝謙，葉琳瑯迫于壓力，也會出手相救！
可她沒有！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謝家老祖宗尊重謝謙的選擇，也尊重葉琳瑯的選擇。
葉琳瑯送著謝家老祖宗到了謝家老宅。
葉云開和喬念也進了老宅給謝謙上了一柱香。
謝蘊寧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謝家老祖宗。
謝家老祖宗在得知謝謙的遺體已經被送到了醫學院時，贊賞道：“蘊寧，你做的很對，他生前沒有做什么好事，死后能做出這點貢獻，也是為他來生行善積德了。”
謝家老宅，一片寂靜。
空氣里，飄著一縷香燭的氣息。
相片里的謝謙，神情平和，眼眸含笑。
仿佛他一死，所有的恩怨，全都煙消云散了。
喬念點了三支香給葉琳瑯，葉琳瑯也上前給謝謙上了一柱香。
“繼寧呢？”
謝蘊寧解釋道：“繼寧所在城市沒有飛機，他已經在回帝都的火車上了。”
“葬禮是在殯儀館辦？”
謝蘊寧點點頭。
“對，其他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辛苦了。”
謝家老祖宗回帝都不久，謝繼寧也回帝都了。
一轉眼，就到了葬禮當天。
醫學院把謝謙的遺體還給了謝家人。
由殯儀館的入殮師給謝謙做了一次入殮，這是謝家老祖宗在謝謙死后，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兒子。
謝謙的臉上，抹著粉，入殮師的技術特別好，至少謝家老祖宗在看見謝謙這樣的模樣時，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以前謝謙活著的時候，謝家老祖宗是恨鐵不成鋼，又氣又怒。
可現在，隨著謝謙一死，謝家老祖宗記得的，全是謝謙的好。
她這一輩子，一直在送著親人離開。
父母、丈夫、兒子、女兒、就連最后一個兒子，也離開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