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我們接近了廣府的郊區,而北邊是廣府轄下的麗水區,雖然也是廣府的一部分,但由于是新規劃區,且多山,還比較落后。
當然,道路還是很好的,整體則跟三線城市差不多。
“在麗水?倒也不是很遠。”柳城樺加快了速度。
我感應著尋陰符,繼續指路。
寶馬車穿街過巷,通過了麗水區市中心,抵達了最北邊。這里是老城區,遠遠近近都是矮樓,而目光盡頭則是山脈了。
“就在那邊山中。”我確定了最后的方位。
柳城樺一腳油門,帶我們抵達了山腳公路上。這里有上山的路,我們直接下車,借著朝陽上山。
也就走了幾十米,山坡上出現了一座低矮的墳墓,一土包邊圍著一些石頭,相當的簡陋,墓碑也歪著,上面寫著何姿之墓。
而尋陰符就貼在墓碑上。
“何姿是誰?”王東看了看墓碑。
孫友萍一怔,臉色古怪地看向柳城樺:“老公,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看的那個新聞嗎?一個男人出車禍昏迷,一個女人路過給他做人工呼吸,結果男人醒來直接吐了,當時在廣府本地傳了很久的。”
柳城樺點頭:“記得,就是麗水的事吧,那個女人長得……跟錢茹芯似的,不過倒是很善良,哎。”
“對,就是她,我一個麗水的姐妹后來跟我說過,那女人被人肉出來,叫何姿。那次新聞之后就再也沒出過門了,后來也無人關注了。”孫友萍提起往事。
朱夏菱有些同情:“為什么人肉她?”
“她長得……網友都是獵奇的。”孫友萍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時,山下一個背著農藥噴箱的老農走了上來,看見我們不由疑惑:“你們是誰?”
“我們路過的。”王東隨口敷衍。
老農多看我們一眼,略帶怨氣道:“人都死了你們還不安生,是不是要跟墳墓合影啊?”
“您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合影的,何姿很可憐,我們來探望一下。”朱夏菱找理由,說得半真半假。
老農半信半疑,但見我們誰也沒有玩手機,根本沒有合影,他還是信了,不再多說,繼續上山。
我朝王東使了個眼色,王東當即笑瞇瞇上前:“阿叔,何姿是什么時候去世的?她是遭到了網絡暴力嗎?”
老農腳步一停,嘆了口氣:“小資是我鄰居,我們長龍山這一帶的人都認識她。她小時候很漂亮,可惜十歲被開水燙了臉,后來到處去治療,又想整容恢復,但失敗了,就更加難看了。”
“真是造孽啊,小資是個好娃娃,雖然自己過得不如意,還是經常給我送米。后來長龍社區的人幫她找了個養老院的工作,她就天天裹著臉去照顧養老院的老人。”
老農眼睛不自覺發紅:“那次下班回家,她如果不去幫人做人工呼吸也就不會出名了。”
我們對視一眼,心情都有點沉重起來。
老農繼續道:“她幫人做人工呼吸,結果那人醒來吐了。小資就出名了,三天兩頭都有人來騷擾她,要拍照要合影。她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天天哭。足足三年啊,她愣是沒出過門,還得了什么自閉癥抑郁癥。”
“后來呢?”我們看著老農。
“上個月跳樓死了。”
老農吸了一下鼻子,指了指墳墓土包:“就埋在這里,你們拜一拜就走吧,不要打擾她。”
老農說完,默默上山去了。
我們幾人相顧無言,朱夏菱帶頭拜了起來。
我也拜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墓碑下的土,發現新鮮的黃泥之下竟是黑土。
這不是天然的黑土,是黃泥變黑的,我又拔出一根草,這草還活著,但草根黑漆漆一片,早就發爛了。
所謂草根發爛,墳土有變,這墳被挖過!
“就是她了,她被挖出煉尸油,我們得開棺看看。”我下了定論。
朱夏菱不忍道:“太可憐了,生前已經夠可憐了,死后還被挖出煉尸油,我們現在還要挖她……”
我心里一嘆,不得不挖。
何姿才是尸油的主人,我要讓尸油歸位,破了錢茹芯的降頭!